如海書壁之下,兩人對坐。
巍帝對麵坐著的,正是天啟宗的副宗主白菩提。
聽著白菩提的話,巍帝神色依舊顯得漫不經心,仿若玩笑一般。
“那許老也是個不化骨,想來還是有些保命的手段。”
白菩提聞言皺緊眉,似有些不耐巍帝的態度。
“巍帝陛下,收回旱魃魃珠可是那一位的意思,你如此憊懶應對,等那位到了,不怕被責罰嗎?”
巍帝臉上笑意不改,眼睛卻盯著棋盤,慢悠悠的落下一子。
“副宗主別光顧著聊天,這棋也得繼續下才是,否則你可真要輸給朕了。”
白菩提眉頭越皺越緊,原本彼岸那位吩咐的事就沒辦妥,他心煩躁,焉有心思真去與巍帝下棋。
不過這糟老頭子心機頗深,行為舉止一貫都得由著他的性子。
白菩提也隻能暫忍著這口氣,陪他在這兒消磨時間。
他撚起白子,順手落在一次。
巍帝見狀卻是一搖頭:“心不靜,輸定了呀……”
白菩提聽著這話,總覺得巍帝意有所指。
他眼睛一眯,開口道:
“陛下,現在那遲家兄妹雖繼承了屍祖血脈,但他們能否覺醒,尚未可知。”
“現下看來,留下那兩兄妹反容易添麻煩,倒不如趁早除了!”
巍帝聽著笑容不改:
“你若要殺他們,朕倒也沒什意見,隻不過已有整整兩百年沒有覺醒過新的屍祖了。”
“朕倒是無妨,橫豎還有個便宜兒子能獻給彼岸。”
“倒是副宗主你未必還有能力再等個五百年,眼下有望能成屍祖的,可隻有遲家兄妹。”
白菩提眼中閃過一抹陰毒之色。
內心冷笑不已。
尤其是當‘兒子’這兩字從巍帝嘴說出來之後。
所謂的兒子,在這糟老頭子的心目中與工具有何區別?
旁人或許不知巍帝的真麵目,可白菩提卻是再清楚不過。
都是活了千年的老妖精,誰還不清楚誰!
要說白菩提與巍帝相識,那可是在一千年之前!
白菩提是修煉道法,加上為彼岸效力,多少得到一些恩賜,這才有能力保容顏長盛不衰。
可巍帝不一樣,白菩提打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家夥來曆不凡,他似乎是這世間第一個覺醒者。
與彼岸世界更是一早就有了聯係。
麵對那些彼岸世界的尊者時,他態度雖也是恭敬的,但隱隱又帶著幾分嘲諷。
不似白菩提每一次都是戰戰兢兢。
這個男人,已不知當了多少次帝王,換了多少具軀殼了!
這深淵大獄下朝代更替,絲毫不影響他手中權力的變換。
巍帝的後宮不缺女人,大部分女人身上的血脈都不平凡,他就像是集寶一樣,與這些女人結合,再生下諸多兒子。
然後優勝劣汰,從中選擇有用之才。
而成為他的兒子,注定隻有三種結局。
或是,無用者,死。
或是成為屍祖,被獻祭給彼岸世界。
亦或者……成為他的皮囊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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