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淩晨時分,望山居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剛剛起床在院掃地的錢嬸便前去開門。
見是一個車夫穿著的年輕人站在門口。他身後是一輛馬車。
“找誰?”錢嬸打量了一下他,問道。
“我是陸知府家的小廝,付周。還請去告知下三公子。”
那錢嬸不敢隨意放人進來,先將門關上,便來到吳山房。
之所以去吳山房間而不是陸公子房間,是因為她認為眼下不該打擾陸公子的睡眠。
來到吳山房,將吳山叫醒後,她對還睡意朦朧的吳山道:“吳山,門口有個人說他叫付周,說是陸家的小廝,陸家可有這個人?”
“付周?他長什樣?”
“個子瘦瘦的,皮膚黑黑的,身子高,但頭卻很小。”
“就是付周,你讓他進來吧。”
錢嬸便將付周帶了進來。
付周在吳山房一直等到陸世康起床後方才進去,對他三公子說:“三公子,昨晚那幾個人想辦法逃掉了。然後他們半夜三更攔了一輛轎車,去了一個地方。”
“你是如何跟著的?可有被他們發現?”陸世康道。
黑夜騎一匹馬跟蹤的話,聲音太難掩飾,易被發現。而若不騎馬,則又跟不上。
“我就是他們找的那個轎子的馬夫。”
“哦?”
“我擔心到時候不好跟蹤,剛將他們關到鎮上時就開始想著以後跟蹤的事,所以就和一個轎夫混熟了,我對轎夫說我家娘子快生了急需用錢,但又找不到活計,希望能在每日傍晚的時候借他馬車一用,每日的晨時還他,我會將一晚上的收入給他一半,算是租他車的錢,他同意了,於是每日從傍晚開始那馬車就成了我的。他們怎也不會想到這一點的,所以昨晚他們逃出來後在鎮上唯一能找到的轎子就是我趕著的轎子。按他們說的,我給他們帶到了一個地方。”
“什地方?”
“一個鄉下。公子跟我同去看看吧。”
陸世康便帶了付周和齊方兩人,一人一騎,由付周帶路,往北趕去。
沿著北行的官道行了七八十路,到了一個路口,此處往西可拐向江北城,往東可拐向霞東縣。
付周騎在前麵,往遠離江北城的方向即往東趕去。
正午時分,他們到了一處村莊的村口。
付周停了馬道:“三公子,他們就是在這個路口下馬的,我偷偷將馬藏到林子,看著他們進了村,一直就沒見他們出來過。所以,他們應該就是這村的。但我又不能跟著,免得他們起疑,所以不知道他們進的是哪個門。”
陸世康看著村中一片低矮破舊的村舍道:“這不是他們的目的地。”
“什?三公子,難道我被發現了?”
“不見得,無非是他們謹慎而已,不會在真正的目的地下轎。”
“那......那我不是白跟著了?”想到自己一夜未睡,本以為幹了件大事,沒想到其實毫無用處,付周有些失落。
“倒也沒白跟著,雖然他們的確狡猾,提前下了轎子,但我已經知道他們的目的地了……”
“什?三公子怎知道?”
“這方圓幾十內,隻有一個可能會有大秘密的人。”
付周和齊方齊聲問:“誰?”
陸世康笑了笑,“你們還是先不知道的好,難道你們想像我一樣被人追殺?”
付周和齊方連忙道:“那三公子還是別說了!”
和知道一個大人物的秘密比起來,自然是小命要緊。
“走,過幾日咱們再來。”陸世康掉轉馬頭到。
“什?還來?”齊方問。
“對,過幾日咱們武裝出行。今日行裝不宜前去打探。”
“三公子,咱還是別理會那多了,跟咱無關的事,知道的多了……”
陸世康微微一笑,“你想說的可是知道的多了就有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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