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外麵,便在街上閑逛。
大街上人來往如織,各自手都提著剛買的東西,大包小包,吃的用的玩的,也有的在空著手,那顯然是剛剛來到街上,還沒開始買東西。
不停有孩童穿梭在街巷中,相互嬉戲打鬧。
周靜邊走邊問鄭杭肅:“以前過年,你們家要買什?”
問起這句話時,她想起往常平康王府過年的情景,總是格外熱鬧。往年每當此時,各種點心,糕點,吃食應有盡有,父親也總會在大年三十那日晚上命人做上幾桌好酒好菜犒勞眾將士們。並且命令後勤兵們給軍中的士兵們也改善夥食,好酒好肉招待。
想起往年,她不覺有些默然神傷。
今年的平康王府,隻有母親和幾個丫頭及家丁了,可以想見該是何等的冷落。
在她剛才的問話以後,鄭杭肅沉默了片刻,道:“我記憶麵,我家過年的時候,我母親會給我吃一種很好吃的東西,但因為記憶過於久遠,我已經不記得那是什東西。”
從他的敘述,她明白他口中的“母親”指他的親生母親。
也許,關於年的記憶,最溫馨的那些時刻,是在他幼年的時候。
她不覺緊握了他的手,仿佛如此能讓他關於幼年的傷痛能減輕一些似的。
當他們遇到一輛空著的馬車時,周靜道:“鄭大哥,咱們坐馬車吧?”
鄭杭肅點了點頭。
兩人便一同上了馬車。
在馬車上,馬夫問:“不知兩位去往何處?”
周靜道:“我們沒有什目的,你拉著我們隨便去往何處。但不能距離礁州城太遠。”
馬夫心道,這兩人大概是一對新人,若是老夫老妻,大抵沒有這個心境隨意做馬車閑逛。既然姑娘說了隨便往何處去,他便愛去哪去哪了。
他決定按自己喜歡的路線走。
哪車馬少,他便往哪開。
在馬車上,周靜便將窗簾打開,看著外麵。
當馬車經過了一個路口時,鄭杭肅將她打開的轎簾關上了,然後低聲對她道:“外麵有可疑之人。”
周靜也壓低聲音,驚問:“可疑之人?”
“剛才路過的賣布匹的,眼光並不在顧客身上,而是在左顧右盼,距離三丈遠之處,有人在賣饅頭,亦是在左顧右盼。”
她問:“那我們是不是已經被發現了?”
若對方是太子蕭派來的人,極有可能認得出自己和鄭杭肅,因為鄭杭肅上過戰場,而她在戰場邊觀戰過。
他回她道:“沒有,他們大概沒想到我們會僅僅兩個人出來,更不會想到我們會乘著城馬夫的馬車,看他們的神情,注意力應是集中在那些走路的人上麵。”
她問:“那我們是不是就不用回去了?”
她現在不想回去,畢竟才剛剛出來。
“不必。”
他話音落後,她把頭依在他的肩頭,不再說話。
他任由她的頭放在他的肩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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