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血線從他的唇間滑下,他身上在翻滾時已經沾染了不少灰塵,子彈將他的衣衫洞穿,鮮血順著滴落在地麵。
他原先梳得整齊的頭發散亂開,臉上被子彈擦出來的傷口血流如注,再不複原先勝券在握衣冠楚楚的模樣。
上川瞬站在他麵前,漆黑的陰影籠罩下來,他左眼帶的夜視儀掉落在地,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笑了起來,笑聲喑啞,帶著一股子愈發明顯的病態。
“我猜的沒錯的話你殺過人吧......”
手臂被卸掉的痛意和身上的槍傷他似乎渾然感覺不到,即使是以一種狼狽的姿態落地,那股戲謔和傲慢也全然不減。
“一個殺過人的高中生....,真有意思......”
上川瞬不想跟這家夥再廢話,繼卸掉雙手之後又把他的雙腿給卸掉,讓這個家夥徹底喪失行動能力。
“我很好奇你的那位小女友知不知你殺過人的事,她要是知道了,想必一定會很有意......”
灰雁的話還沒說完,黑洞洞的槍口就塞入了他的口中,冰冷的槍口抵住他的喉管,一股硝煙味順著氣管傳入肺中。
黑暗中,麵前人的眼中似乎出現了兩點紅芒。
霎時,上川瞬笑了起來。
他躬身而下,漆黑的眸子與他對視,他的距離拉的極近,一股子冰涼的冷意向著對方籠罩而下。
他的手槍就抵在對方口中,他隻需要輕輕扣下扳機,對方就會立馬失去聲息。
“說實話,我一開始是不打算弄死你的,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我,我也不是沒有脾氣的。”
“我沒有折磨人的愛好,但我也不想你死得這輕鬆......”
灰雁瞳孔一縮,明顯是猜到上川瞬要幹什。
對方的手段簡直匪夷所思,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臂是怎被卸掉的。
雖然外表看似完好,但骨頭的連接處斷裂開來,隻剩外層的皮肉包裹著。
他想控製住自己的手,但他不動還好,越是活動,痛意簡直深入骨髓。
他強忍著巨痛艱難地操控著手指想撿起地上的槍,但一隻靴子直接踩在了他的手上,完全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上川瞬笑著在他手上碾了碾,對於這種讓人惡心的家夥,他並不打算給予任何尊重。
他將槍口用力地卡在他喉管,然後拽過他的雙手,像是拖垃圾一樣拖著他往那扇鐵門那走。
灰雁在地麵上被拖行著,手臂因為拉扯痛意更甚,但他卻沒有絲毫因為這巨痛嘶吼出聲。鮮血在地麵上染出一道深紅的印子,他的舌頭被槍抵住,完全發不出聲來,他費勁地想將口中的槍吐出來,但槍口死死地卡在喉管,吸入的空氣都帶著一股硝煙味。
那是死亡的味道。
在這之前,他怎也沒有想過自己會落到這個地步。
一個高中生,居然真的讓他翻車了!
他想笑,但隻能發出一些意味不明的嗚嗚聲,聽著反而像是在求饒。
他幹脆不笑了,靜靜地感受如同死狗一樣被拖著走的感覺。
黑暗的地道中隻有腳步聲和拖行的聲音,灰雁好像忘記了自己的慘境,望著黑暗出了神。
事情是什時候發展到這一步的呢?
是了,是八歲那年父母剛剛過世,他晚上睡不著在莊園閑逛,偶爾聽到叔父在電話說起讓人處理幹淨首尾,別讓人發現他父母出事有他的手腳。
他笑著跟人談論起怎接手財團,怎處理後事,怎養廢自己......
仇恨的種子從那時候開始埋下,他第一次體會到刻骨銘心的恨意,那恨意就像是一把火,要將他整個人焚燒個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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