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2、宮羽輕辰:我的人生從25歲才算開始

類別:網遊動漫 作者:餘溯 本章:942、宮羽輕辰:我的人生從25歲才算開始

    宮羽輕辰生於一個寒冷的冬天。

    如同鵝毛一樣的雪花簌簌從空中墜落,將整個世界覆蓋成銀白。

    半人高的厚雪層不僅阻斷了外界到達這的道路,也阻礙了信息的傳播。

    深山寂靜無聲,方圓千米不見一隻活物,但在被厚厚的大雪覆蓋的地下,一個生命正在出生。

    疲憊的母親用盡所有的力氣將他生下,但那孱弱的孩子她還未看上一眼就被抱走。

    宮羽輕辰對於世界的認知是從三歲開始,在三歲之前,他大部分時間都是昏睡在保溫箱的。

    不僅隻是他,這個溫暖又明亮房間還有不少像他這樣的孩子。

    透明的玻璃將他籠罩,他無師自通地學會了爬行,即便他爬的很艱難。

    他每天都會費力的湊到玻璃邊,看那些同樣躺在玻璃罩的小娃娃。

    但那些小娃娃好像都沒什活力,大部分時候都是在睡覺,偶爾醒來也隻會哭鬧。

    他是這麵唯一的一個異類。

    穿著白大褂的人員在旁邊走來走去,他們手拿著紙筆,不停的對每一個小娃娃寫寫畫畫。

    他們會用泛著寒光的針孔紮入他嬌嫩的肌膚,注射進一些他不知道是什東西的液體。

    針刺破肌膚的感覺很痛,他每次都會大聲哭鬧,然而哭聲並不會給醫護人員帶來絲毫憐憫。

    當他開始對世界有認知之後,一個男人將他帶回了家。

    這個男人自稱是自己的父親,但當對方抱著他時,他卻並沒有感覺對方有多少喜悅。

    男人抱他的姿勢很僵硬,他被抱得很不舒服,但男人完全感覺不到這些,自顧自地將他報回了家。

    離開那個房間時,他努力伸長脖子回望了一眼。

    那些同樣裝在保溫箱跟他一樣的孩子已經少了很多。

    後來過了很久他才知道,那些消失的孩子們並不是被父母接走了,而是生命逐漸流逝,悄無聲息的成為了被銷毀的失敗品。

    男人的家很大,隻是在家的時間並不多。

    每次父親回來,都是他最開心的時候。那個男人雖然並不懂怎帶小孩子,但他各種笨拙的嚐試依舊填補了空缺的父愛。

    他依靠著保姆的照顧逐漸成長到了五歲,五歲的時候,他生了一場大病,昏迷了好多天。

    醒來之後,他看到了他的那位父親,同時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那個白色的房間中。

    隻是這個房間與原來不一樣,原來的房間有很多玻璃罩子,麵放著小孩子,而這個房間有一張柔軟的床。

    他躺在床上,臉上帶著氧氣罩,手臂上插著輸液管。

    他的父親,就坐在床邊。

    父親說,自己的身體很差,必須要在醫院進行治療,他需要努力的賺錢為他治療,一有空就會過來看他,問他想要什禮物。

    對於小孩子來講,禮物什永遠都是其次,父母的陪伴才是最重要的。

    但他很早熟,知道父親工作很辛苦,所以很懂事的並沒有要求父親經常來看他。

    他沒有上過學,但父親給他帶過很多書。

    從啟蒙教育,到簡單的學校課程,他依靠著幾本書,學完了普通小孩子需要六年才能學完的東西。

    那時候,他六歲。

    他開始對世界產生好奇,對萬事萬物都抱有著強烈的好奇心。

    “醫院”的醫護人員並不友好,他們大多沉默寡言,隻有一個很年輕的,笑起來很甜的姐姐願意跟他說話。

    他想看看醫院外麵是什樣子,想知道醫院為什看不到窗戶,想知道醫院為什隻有他一個小孩子。

    當他問出這些問題時,那個姐姐笑的很艱難。

    他好像懂了什,又好像什也沒懂。

    後來,他的身體好了不少,便被父親接回了家。

    他坐在車,整張臉貼在窗戶上,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外麵的風景。

    原來那個醫院外麵是這個樣子,鬱鬱蔥蔥,生機勃勃。

    他坐在車,順著蜿蜒的山路回到了同樣位於深山的家。

    即便一年沒見,保姆和管家依舊是原來的樣子,家也保持著原來的樣子沒有絲毫變動。

    他的記憶力相當好,能記得每一樣東西一年前所放的位置,並且絲毫不差。

    或許是出於某種自我保護,他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這件事情,不管是父親,還是那個穿白大褂的姐姐。

    這棟別墅坐落於離那個醫院並不算遠的深山中,除了管家,保姆和父親外,他從來沒有在別墅中見到過其他人。

    即使他走出別墅是一樣。

    他會詢問起母親,書本的小孩子都有母親,為什他沒有?

    父親說,他的母親用盡全力生下了他,然後過世了。他是凝聚著母親的所有期望出生的,他要好好活著,健康長大。

    他聽到之後很開心,因為他是被愛著的,他是凝聚著愛意而出生的。

    那位不存在的母親就像是幹涸沙漠中出現的一汪清泉,滋養著他,也滋養著這片沙漠。

    他並沒有上過學,但管家先生十分精通教育,即便是國中或者高中的知識,知曉他能學,管家都會教給他這個還未滿十歲的孩子。

    他們好像一點都不驚訝為什他一個未滿十歲的孩子能學這深奧的知識,隻是從沒有接觸過外界的他對於這些認知是匱乏的,意識不到這一點。

    他在別墅待到了十歲,但他的身體並沒有如他所希望的那樣變得健康,相反越發孱弱。

    在十歲那年他又昏迷了一次之後,父親將他送進了原來的那個醫院。

    他那時候才意識到,那個地方並不是醫院,而是一個位於地下的實驗室。

    他躺在潔白的房間中,身上插著各種各樣的管子,那些穿著白大褂的人們用儀器檢查著他的大腦,詢問他這種各樣或簡單或深奧的問題。

    他呆呆的望著天花板的燈,那些穿著白大褂的人好像變成了各種各樣的怪獸,他們虎視眈眈的,仿佛要一口將他吞下。

    他壓抑著心頭的恐懼,回答著他們的問題。

    他有些答出來了,有些沒有。

    並不是他回答不出來,隻是單純的不想回答。

    各種檢測結束後,他聽到領頭的那個白大褂低聲呢喃了一句:

    “看來,隻是個半成品......”

    即便他從沒有接觸過外界,但他依舊能聽懂半成品是什意思。

    半成品?為什他是半成品?如果是半成品的話,是不是還有失敗品和成品?

    爸爸呢?爸爸在哪?我為什要待在這?他為什不陪著我?

    深藏著的恐懼和壓抑爆發出來,從那一刻,他對自己,對周圍,對世界產生了懷疑。

    他大聲的質問他們,哭鬧著要找自己的父親。

    那些人對於他的反應很是冷淡,按住他,給他注射了一支鎮定劑,然後他就失去了意識。

    他在這個基地生活了十五年,這十五年,他從一開始的不安,焦慮,害怕,到最後的絕望、沉寂、瘋狂。

    他一直很聰明,隻是由於認知有限,很多東西看不清罷了。

    父親依舊是那個父親,隻是由於心態便了,他便發現了很多以往看不到的東西。

    父親對他大部分時候都是冷淡的,十歲之前還好,他還會嚐試著學習著如果做一個父親,但自從他十歲進入實驗室之後,每次見到那個男人,對方都是冷漠而疏離的。

    對於為什送他到這,也隻是說他的病很奇特,隻有這能醫治。

    對於父親的疏離,他逐漸收斂了對父親的依戀,對方察覺到了,隻是沉默,也隻能沉默。

    他看的書逐漸從趣味性的兒童讀物變成了深刻的而又刻骨的文學著作。

    那些文字將赤裸裸的現實一點點剖開在他麵前,回望這些年的點點滴滴,他無比深刻然而殘忍是意識到自己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他並不是什包含父母期望而誕生出的孩子,他隻是一個試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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