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奚行烈和那群半大小子，搬箱子的搬箱子，扛鋪蓋的扛鋪蓋，搬了鬱瑤的東西就往外走去。

    鬱瑤走到老李頭身邊衝他笑著：“老頭，以後吃飯要跑點路，到知青站來了……”

    老李頭怒其不爭的盯著她：“不聽我的，不聽我的，現在吃虧了吧？後悔了吧？”

    鬱瑤隻是笑吟吟看著他，並不出聲……

    保安隊那些人一直灰溜溜站在一旁，沒敢出聲。

    陰展南則是默不作聲站在那看著院子的情形……看著那個他記憶中溫暖明亮的地方迅速被搬空，在片刻間變得空曠而破敗。

    這一瞬，他忽然覺得，心某處，有什很重要的東西被摧毀了……

    有人問鬱瑤：“鬱知青，牆紙也是你的吧，我們撕下來帶走？”

    他們是故意的，故意什都不想留下。

    鬱瑤餘光看了眼僵立在那的陰展南，無謂笑了笑：“算了吧，撕下來也沒什用，我還有新的，不要那些了……”

    陰展南驀然握拳。

    他知道，她是擔心那個屋子變得破敗，賈曼會為難他。

    他這對她，可哪怕到了現在……她卻還在為他著想。

    奚行烈撇撇嘴，走到鬱瑤旁邊，不滿冷哼一聲，從她手把她抱著的箱子一把奪走，沒好氣道：“趕緊走，去了還要給你拾掇個窩出來……”

    鬱瑤便是衝老李頭擺擺手，跟著奚行烈往外走去。

    就在這時，任秋芬忽然從外邊跑進來……她手拿著一束鮮花興衝衝道：“瑤瑤，我給你重新摘了一束花，你可以換……”

    話沒說完，她就看到院子的情形，頓時愣在那。

    “瑤瑤……”任秋芬眼神慌亂：“你要走了嗎？”

    陰展南全身僵硬，頭都不敢回，不敢去看他母親的神情，也不敢去看鬱瑤的反應。

    下一瞬，他就聽到鬱瑤笑著出聲：“沒有，我就是搬到知青站去住，沒有要走。”

    任秋芬不舍又不解：“為什要去知青站啊，我不喜歡那，瑤瑤別去行不行？”

    老李頭冷笑：“為什，問問你的好兒子啊。”

    陰展南麵頰緊繃……

    鬱瑤輕笑著解釋：“任阿姨，知青們都住在知青站，所以我也要過去和大家住在一起。”

    任秋芬有些失落，卻想不出反駁的理由，隻能可憐巴巴看著手的野花：“可是，我都給你采了花來，瑤瑤你……”

    話沒說完，她就看到扔在牆角垃圾簍的罐頭瓶碎片。

    “花瓶碎了……”任秋芬低低道：“那這花怎辦啊？”

    那堆花瓶碎片靜靜躺在那，棱角分明，泛著冰冷寒光……

    鬱瑤上前從任秋芬手接過花，衝她笑了笑：“沒關係，我還有花瓶呢，謝謝任阿姨的花，我很喜歡。”

    任秋芬眼的淚意終於消退。

    鬱瑤和奚行烈並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