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始之影 書海閣(w)”
隨著主持幻境的瑟琳娜心念一動,城堡外原本是一片虛無的區域憑空生成了一大片新的場景。
做完了這一切,瑟琳娜嬌媚地一笑,退出了幻境。
停駐的時間繼續流動,喬布特朗仍在城堡中狂奔著,尋找著結束這場測試的門,隻是他在這個過程中多了一些追趕在身後的小麻煩。
在這一層的幻境中,場地是中古的古堡。
城堡中那些本來用來裝飾用的騎士鎧甲在喬特布朗經過後紛紛變成了活物一般,在頭盔的縫隙中燃起了兩道幽綠的目光;
他們的動作雖然笨重,但出乎意料的打擊險些就將喬布特朗留在了此處。
“保衛古堡,守衛家園,擅闖者殺!”
這些鎧甲在揮動武器之前都會喊這一句口號,隨後揮動著他們身邊的武器:大劍、釘錘、長槍等。
喬布特朗沒有花過多的時間與這些鎧甲進行纏鬥,而是選擇了利用自己在幻境中能夠靈活地跑動的特性將他們甩在了身後。
“客人,來喝杯茶。”
“客人,來聽首歌吧。”
那是會說話的茶壺和豎琴。
他們沒有辦法移動,隻能用各種語言企圖打亂喬特布朗的步伐和節奏。
隻是跑到了現在,喬布特朗還沒見到過任何一個活人的蹤跡。
那名古堡的主人也不曾出現,隻是在自己解決了縫合怪時怒吼了一聲。
但當喬特布朗推開了城堡的大門,門外的景色卻是令他主動緩下了奔跑的腳步。
夜空中眾星的光芒完全收斂,照亮大地的卻是那一輪猩紅之月。
本應是柔和皎潔的月光,此時卻向整片大地映照著妖異的紅。
在城堡前,種著一大片鮮紅的薔薇。
不知是否那猩紅的血珠滴落才染紅了薔薇的花瓣,
不知是那白骨供養的養分,抑或是屍骸滋潤的土壤,
這一片紅豔的花海,異常妖豔。
泣血之花盛放,生命隨之凋零。
風,輕輕起,帶起片片緋紅的飛花,同時帶走了亡者的靈魂。
一具具白骨自泥土中爬了出來,他們帶著對城堡主人的怨恨從死亡中複生。
喬布特朗身後追趕著的騎士鎧甲卻在此時不敢踏出那一扇門,甚至連同手中的武器都一起丟落在地麵上,轉身便關上了城堡的大門將喬特布朗關了在外麵。
麵對著那片從花海中複生的亡靈大軍,喬布特朗無奈地從地麵上撿起了騎士遺落的長劍和盾牌作為防身之用。
城堡頂上的塔樓,一名蒼老的老嫗從破落的塔樓窗外望向了亡靈的大軍。
她的右手之中捏著一朵鮮豔的玫瑰,隻是她最愛的花朵,也是那個男人送給她的禮物。
亡靈大軍暫時沒有任何的行動,因為它們在等待著,它們的王。
一隻戴著黃金戒指的右手從玫瑰之下的泥土探出,身材高大如同野獸的他頭頂著王冠從花叢中醒來。
他抬頭望著塔樓,望著那個老嫗,無聲地咆哮著。
咆哮中包涵無奈、怨恨、背叛和無盡的愛意,仿佛在向那名老嫗抱怨著為何當初要舍棄掉自己。
如同海潮一般的白骨朝著城堡發起了衝鋒,無用地揮動著那些快要碎裂的爪子拍打著城堡的牆麵。
有些接近喬布特朗的白骨則是對準了喬特布朗發起了攻擊,用它們殘破的身軀一擁而上,企圖將喬特布朗壓住,然後將他轉化為它們的一員。
它們張牙舞爪,用破碎的顱骨去頂撞,用殘缺的牙口去撕咬,但喬特布朗在這種困境下仍然堅守著。
用最小的傷口去換取求生的希望,這是喬特布朗現在唯一一個可以采用的打法。
他不斷地挪移著自己的腳步,但隨著身邊白骨的數量增多,他能夠躲閃的空間就越少。
手上一道傷口,背上一道咬痕,慢慢地身上就越來越多這樣的傷口出現。
他的體力也逐漸的不支,他一直沉著冷靜的心中也逐漸出現了煩躁和不安等負麵的情緒。
以一人之力對抗如同軍隊那多的白骨確實是不可能的,但轉機也隨之出現。
塔樓上一聲鍾鳴響起,咚咚咚地敲了十二下。
震耳欲聾的鍾聲打斷了亡靈的進攻,而在鍾聲響起的最後,那亡靈的首領無奈地發起了後退的命令。
它們是時候回到泥土,繼續等待下一次進攻的機會了。
“害死我孩子的人,你是我的。”
老嫗沙啞而尖銳的聲音傳到了喬布特朗的耳中,喬特布朗皺著眉望向了塔樓。
塔樓中的老嫗惡狠狠地瞪了喬特布朗一眼,下一秒卻變成了一團血霧炸裂開來,連慘叫聲都不曾有機會叫喊出來。
此時主持測試幻境的瑟琳娜卻是麵色大變,毫不顧忌禮儀地朝著阿諾德大喊了一聲,
“出事了,幫我!”
其他進行測試中的學生都被瑟琳娜拋出了幻境,愕然地回到了現實中。
他們發現自己癱坐在水晶球前,而精神卻是十分疲憊。
舞台中央的屏幕紛紛黯淡了下來,唯獨轉播喬特布朗的那一塊卻仍然明亮著轉播著他所接受的這一場突發意外。
不詳伴隨著難以形容的威壓從天而降。
原先隻是一個米粒大小的小點,並不會引起人的注意,但很快,祂那龐大的身影就出現了。
喬特布朗不自覺地望向了天空,在那片血紅的月光中,一道同時具有神聖與邪惡兩種相互矛盾特質的身影隨之降下。
輕柔堅韌的觸須在祂的身後隨風擺動著,祂沒有人類的五官,但喬特布朗知道祂在注視著自己。
祂從空中緩緩飄落的姿態勝過世間最頂尖的舞者般優雅,但那種漠視生命的淡然在祂的身上展現出了一種對於人類這種生物的不屑。
“遊蕩在幻夢境邊緣的墮落古神!”
阿諾德趕到了全力控製著幻境的瑟琳娜身邊,隨後便察覺到了幻境中的異樣。
在幻境外的屏幕轉播畫麵戛然而止,因為接下來的內容將會引起學生們的恐慌。
隻是看了一眼,不少接觸過神秘學知識的老生都已經滿眼的恐懼,甚至有不堪者在情不自禁的情況下尿濕了褲子。
先前在古堡內的所有異變在這月光下降臨的神明之前都隻能算是小打小鬧,充其量隻是令人頭皮發麻而已。
這道身影才是令人從心底,不,本能深處所畏懼之物。
喬布特朗握緊了拳頭,但身體卻本能地隨著那道身影的動作而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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