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瞪著眼前的男人，愣了足有五秒鍾，然後轉身向二十七號院跑去。

    “球球，別跑，等等我！”蒙長慶隨後緊跟。

    “伯伯答應給我們買玩具的，怎跑了？”小女孩說道。

    拿遙控器的男孩說道：“他說他是球球的爸爸，你剛才罵球球**話，他肯定生氣了，怎還會給你買玩具，做夢呢？”

    小女孩一咧嘴就要開哭：“我又不知道伯伯是球球的爸爸，那些話是我媽說的，又不是我說的，哇~~”

    小女孩的哭聲讓蒙長慶站住了腳，他想起了給孩子們的承諾，轉頭看了看身後的孩子們，又看了一眼前方已經鑽進院子的球球，隻好返身往回走。

    “走，伯伯給你們每人買一個玩具，你們自己挑選。”

    孩子們高興壞了，蹦跳著往路邊擺放的玩具攤跑去。

    ......

    球球蹬蹬蹬跑進院子，顧不上搭理李爺爺的問話，跳上樓梯台階，往樓上竄去。

    小夏正在趕工，手飛快地織著毛衣，可她的心頭卻正撲騰的厲害。

    從早上睜開眼到現在，她就一直處於忐忑不安的狀態。

    兒子急促的腳步聲已經驚動了她。

    她織毛衣的手開始發抖。

    一把推開房門，小牛犢似的身體擋在了門口。

    見兒子喘著氣站在門口，瞪眼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球球，怎了？幹嘛站著不說話？門口的冷風都灌進來了！”小夏壓住心情的激動。

    “媽，一個男人冒充我爸爸，說是來接我們倆回家！”小臉表情僵硬，隻是不停起伏的小胸脯出賣了他。

    小夏蹭地站了起來，她的臉一下子變得灰白，毛線團隨著她的扯動，在筐麵打起了轉。

    “你......你說什？”聲音是說不出的驚慌。

    腿發軟。

    努力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他在路口給胡同的小孩子買玩具，他可真有錢，一個大X逼！”冷冷的、不屑的眼神。

    小夏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她兩步衝到兒子的跟前：“你怎說話呢？小小的年紀，滿嘴髒話，跟誰學的？”

    “跟罵我的那些人學的。”

    小夏的臉更白了，她一把抱住球球的肩頭，攬到自己的懷。

    “兒子，是媽媽對不起你，讓你受委屈了！”淚水簌簌留下。

    “哪個大X逼真得是我爸爸嗎？”

    小夏一怔，眼淚立刻收住，照著兒子的屁股就是一巴掌：“我讓你罵人？！你要氣死媽媽才消停？剛才給你說的話全都當了耳旁風？”

    球球倔強地抿著著，梗著脖子不說話。

    小夏知道兒子是個強種，沒時間跟他捯飭是非對錯，隻好忍下性子說道：“你要是不想把媽媽氣死，待會兒見了他給我客氣點，無論如何都不許當麵罵他，知道嗎？”

    “媽，他到底是誰？”

    小夏扶額：“我又沒見人，我怎會知道？不過，不管他是誰，你都不許用這種口氣罵人，知道嗎？”

    球球不吭聲。

    小夏見兒子不說話，以為兒子聽話不會再生事，便說道：“走，帶媽媽看看去！”

    一言不發，球球拉著小夏的手往樓下走。

    ......

    她看到了那個高大的身影，他正在笑著陪孩子們挑選玩具。

    腿越來越沉，膝蓋開始打顫，甚至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全憑著兒子的小肩膀在幫她吃力。

    “他是我爸爸嗎？”幽怨的聲音。

    “他......是。”虛弱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