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之後,天氣轉冷,雪下得越發頻繁了。
不過這絲毫不影響江北辰晨練的興致。
畢竟京畿的雪,和西境比起來,實在是秀氣了太多了。
“軍門,今天,是鄭河的葬禮!”趙群踩著雪地走來,將一條毛巾遞了過來。
江北辰打了一套軍體拳,頭頂霧氣蒸騰,微微擦了擦汗,這才皺了皺眉頭道:“誰舉辦的?他的一雙兒女?”
“那倒不是,鄭南和鄭曦被酒徒廢掉了武功,送到國外了,為鄭河祭奠的,卻是鄭河當年在衛城開辦武館的時候,收的一些弟子,牽頭的人叫王珣,是鄭河的大弟子,如今已經是氣動大師!在燕京武道界,也算是有名號的!”趙群開口解釋道。
“當年鄭河在衛城,還並沒有加入武盟,那時候倒也做了不少好事,資助了不少貧困子弟,這個王珣就是其中的代表,如今鄭河突然暴斃,這些弟子悲痛欲絕,要為他舉辦葬禮!”趙群歎了一聲,開口說道。
江北辰聽聞,忍不住搖了搖頭。
“自古以來,大奸似忠,大偽似真,大惡為善,真真假假、是非功過,更與何人說?”江北辰搖了搖頭,忍不住感歎道。
他倒並非後悔逼死了鄭河。
這世間本就是成王敗寇,勝者為王。
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道路。
鄭河代表武盟,背後是世族的陰謀算計。
他代表的是軍部,為的是長治久安,兩方的理念不同,自然水火不容。
若論對錯?
沒有絕對!
世族謀國,妄想打壓、掌控軍部。
軍部想要保持超然地位,自然與世族針鋒相對。
雙方代表各自利益。
但江北辰對自己的信仰堅定不移。
軍部必須保持超然獨立的地位,這樣才能保證國之權柄不被掌握在世族手,如今世族勢力過大,必須要有相應的權力去製衡。
除軍部之外,別無對手!
軍,不可以授之以柄!
這是曆代總督的訓誡,也是迄今為止華廈格局能夠穩定的根本原因。
“酒徒他們,去祭拜了嗎?”
而這時候,江北辰忽然問出這樣的話。
趙群楞了一下,搖了搖頭:“並沒有,軍門您沒發話,北拳一脈怎敢有人前往!”
北拳一脈都知道鄭河是被江北辰賜死,如何有人敢冒大不韙去祭拜鄭河,那豈不是打他們魁首的臉。
江北辰想了想,無奈搖了搖頭:“備車吧,我親自走一趟!”
拋除成見,這鄭河也是武道界的前輩,也曾做過不少善行,作為一派魁首,他理應前往祭拜。
“軍門,您可是萬金之軀,沒這個必要吧?”趙群一臉不解。
即便他家軍門不去祭拜,恐怕也沒人敢說什。
更何況,以鄭河的身份,恐怕還不夠資格。
“死者為大!”江北辰擺了擺手。
“活著的時候,我與他各自為政,死後一切恩怨都已過去,我不過敬他是位長者!”
……
南城,解語莊園。
解語莊園是鄭河在世的時候建的一所莊園,麵是一間間的練功房。
直到今天,這些練功房依舊對貧寒子弟免費開放。
此時,莊園門前已經停滿了豪車。
當年拜入鄭河門下的弟子,幾乎全都回來了,當初的貧寒子弟,如今都是衣著光鮮。
個個都是社會精英!
其中不乏在外地開武館的大老板!
這些人加在一處,大抵也有數百人的架勢。這股實力,就算走在社會上,那也絕對是恐怖的能量!
“大師兄,師父到底是怎死的?”
一名身著華麗、老板模樣的男子,跪在靈堂前方,哭嚎著對著旁邊一名回禮的身穿武功服的光頭男子問道。
而聽他這問,其他子弟也都紛紛望了過來,一臉困惑的樣子。
畢竟,他們師父,乃武道宗師,如今更是一躍成為華龍榜高手,怎會忽然暴斃而亡。
光頭男子,也就是被稱為‘大師兄’的王珣,搖了搖頭,道:“此事我已經打探過了,這關係到武盟和軍部,以及上層的利益之爭,不是我們這些小輩能夠左右的,隻是聽說,師父是被北拳一脈魁首給逼死的!”
“北拳魁首?”
“那豈不是傳聞中的北海一枝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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