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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橫、黃朗、王義坐在日本兵的旁邊，他們聽不懂那些日本人在說些什，隻好尷尬地陪著笑臉，還不時起身給那些人斟酒。

    兩個多小時後，吳飛和崔明陪著兩位日本軍官下了樓，那些日本兵也都站了起來。他們回到區公所，鬆下太郎跟渡邊武夫說他想騎馬到外麵遛遛，渡邊武夫笑著答應了。

    鬆下太郎喊了幾聲，二十幾個日本兵就和他一起跨上戰馬出去遛彎。這些日本人騎著大馬來到沙河鎮的那條南北大街上，他們沿著那條大街向北來到河堤上，然後順著河堤向西，到了沙河村西邊的那條大路，他們下馬把那些馬匹趕到地啃食麥苗。這些日本人有的站在路上，有的在麥田撒歡，他們就像吃飽喝足了的野獸一般歡快地叫嚷著。

    過了一會兒，他們吹起了口哨，地的那些馬匹都跑到了路上。二十多個日本人騎上戰馬沿著那條大路向南而去，他們來到村子的南邊，看見一條狗正在一家門外衝他們狂叫著。鬆下太郎拔出手槍把那條狗擊斃，他狂笑了幾聲。一個日本兵跳下馬把那條狗抱起來扔到馬背上。

    然後，他們調轉馬頭朝河堤方向奔馳而去。

    這些日本人不知道，在大門緊閉的院子，在低矮的茅草房中正隱藏著一雙雙充滿仇恨的眼睛。

    在返回區公所的途中，他們又打死了一條狗和兩隻鵝。張橫、黃朗和王義忙活了一大陣子，用區公所的大鍋燉了一鍋肉。吳飛又讓崔明和張橫去醉仙樓抱回兩壇酒。

    當鍋的肉燉好後，那些日本人又大吃大喝起來。黃昏，這些日本人就回了廣川縣城。

    第二天下午，吳翔來到永春堂。東方自強請他坐下，並給他倒了一杯茶。

    “咋就你一個人啊，那兩個孩子回家啦？”吳翔接過茶杯問道。

    “今兒上午念家去漯河給如濤他們送些東西，他倆沒有去過漯河，也想去看看，就跟念家一塊坐船去了。他們幾個差不多也該回來了。”

    “早知道我也在漯河買一個院子，一家人都搬過去，也不用在家生這個閑氣了。”

    聽吳翔這樣說，東方自強以為他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就就笑著對他說：“吳翔哥，還在為了昨兒個的事生氣嗎？他的脾氣你還不知道，跟那樣的人置氣劃不來啊！”

    “自強，那個事過去了就不說了，你不知道，吳飛現在有多不要臉！”吳翔一臉的無奈。

    “又咋了？”

    “昨兒下午運來回家，他跟我說，‘爹，咱家酒樓的生意沒法幹了！’我問他咋回事，他說昨兒晌午吳飛、崔明領著那些人到醉仙樓吃飯，菜錢、酒錢不給還不說。臨走的時候，吳飛跟他說，這個酒樓俺弟兄三個都有份，賺的錢得俺三家平分。俺二哥的那一份他不管，他的那一份一分都不能少，不過他一分也不會多要，晌午的飯錢就從他的那一份頭扣。”

    “運來咋說的啊？”東方自強問。

    “運來說這個事他不管，讓他找我跟說這個事。半下午的時候，他又讓崔明跟張橫去酒樓搬走兩壇子酒，說是讓那些日本人喝的。運來跟他們要錢，崔明說是吳飛說的，將來他來算賬。運來跟我說，他不願意再管酒樓的事了，他情願領著人去地幹活。我跟他說了半天，他才願意來酒樓。”

    “咱叔活著的時候，他會不會經常給他買酒喝啊？”東方自強又問。

    吳翔冷冷一笑，“他給咱叔買酒喝？那得日頭從西邊出來，他除了會到咱叔屋搬酒！”

    “吳翔哥，”自強想了想說，“吳飛哥啥樣的人你也知道，他喝了酒嘴上就沒有把門的了。他昨兒個跟運來說的那些可能是醉話，睡一覺他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