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病?小牧真是這說的?”坐在椅子上的方臘胡須皆白,一對濃眉向下微垂,鋒利的雙眸低沉,就像一頭趴在石頭上的狼。
方天定說道“父親我也認為小牧言之有理,朝廷的貪心是填補不完的,解決完梁山還有王慶,把王慶解決完說不定就是田虎了,若是田虎也沒了,那隻剩下我們了。”
方臘點點頭,忽然問道“小牧身邊最近可有可疑的人。”
“沒有。”方天定想了想後肯定道。
方牧身邊的人基本都是他招來的高手,也都安插到軍中了,他每日住在杭州府的宅邸,倒也很少接觸生人。
“那就聽乖孫的吧。”方臘躺回老爺椅,揮了揮手,“老王。”
站在不遠處的王寅走過來,“老爺。”
“你去和李公公說,就說我病了見不了他,再給他送一份厚禮過去。”方臘說道。
“好的老爺。”
王寅退下去安排禮物。
方天定說道“父親,刺殺田鶯的神射手隻有龐萬春了,可他會同意嗎。而且刺殺田鶯這件事風險很大,若是暴露得罪的不止田虎還有朝廷的顏麵。”
方天定和龐萬春其實不太熟悉的。
龐萬春是被父親招攬的,也一直在父親麾下做事,他隻知道龐萬春性情古怪,為人孤傲,除了父親以外方家幾乎沒人能使喚他。
“龐萬春會同意。”
方臘說道。
七賢城一間奢華的府邸內,一襲華袍的李彥坐在亭內賞花。
聽見腳步聲後放下手中茶盞,皮笑肉不笑的與王寅作了個揖,“原來是王管事,我還以為會是方大人來呢,說得也是,奴才怎配讓方大人親自接見。”
“李公公誤會了。”王寅走過來讓莊客放下抬著的箱子。
一共十個紅漆大銅柳丁沉木箱擺放在院子。
“都下去。”王寅對左右人說道。
“是。”
府邸內所有下人和侍女全部退下。
“有什話王管事現在就說吧,也沒有多餘的耳朵了。”李彥似笑非笑的對王寅說道。
把下人揮退肯定是有事找他,這種事他見得多了。
“我家老爺早年從軍染上了一身毛病,最近身體狀況日加愈下,這一次去討伐梁山之事不是我們不願,而是老爺身體有恙實在無法前去。”王寅說道。
“原來是這事兒啊。”李彥臉上笑容消失,“王管事你們對陛下說去啊,和我說有什用,咱家隻是一個跑腿的。”
“官家最信任的人就是李公公,若是李公公都幫不了我們,這天下也就沒人能幫我們了。”
王寅不經意的揭開箱蓋。
亮澄澄的雪花銀擠滿了箱子,李彥呼吸一停,驚疑不定的看向王寅。
“王管事這是何意。”
“這都是李公公的辛苦費,難得李公公跑這遠,都是一點茶水錢。”
李彥突然走過去蓋好箱子,轉過頭笑靨如花。
“王管事也太客氣了。”
“方大人確實是病了,這件事我一定會轉告給官家的,當然官家是否相信那我就不敢保證了。”
“李公公說的話官家肯定是信的。”
“哈哈哈。”李彥看王寅都順眼了許多。
又寒暄一番後李彥就帶著箱子離開七賢城了。
回到方府王寅向方臘稟報此事。
“三萬兩白銀,希望那李彥能辦點事。”方臘眼神深邃。
哪怕對方家來說三萬兩白銀也是一筆不菲的開支。
“李彥是早些年一直跟在趙桓身邊的跟班,雖然和梁師成還是暫時比不了,但他的胃口也比梁師成要小很多。”方臘說道。“畢竟是新得勢不久,不像梁師成是個老油條了。”
方臘自語一會兒後失笑,搖了搖頭,“要是早些年我的性子就直接反了,哪有這規矩,還行賄。”嗤笑一聲,“直接一刀給他砍咯。”
王寅在一旁說道“其實小少爺的主意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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