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漢以南,有一終日繚繞於雲霧中的仙山被稱作南山,南山有山巒上千地勢險要,山中常有豺狼虎豹穿行,故山民少入山,南山主山高千餘丈,有傳言南山之上有仙人居住。
山間有兩座相鄰的草棚,草棚分別坐落於仙山左右兩峰之上,兩山之間有一株鬆樹垂下,樹枝和樹幹連接山峰左右兩側。
“於吉!”
左山之巔,一白衣老道腳尖輕踩掠過鬆樹來到右山,右邊山峰上的草棚屋門緊閉。
白衣老道眉宇間帶著一絲惋惜和不解,“你可知道你做了什,天下大勢豈是你我這等方外之人可以插手的?你將你老師傳授給你的太平經教給那張角,你可知因果循環,張角結下的因果終有一部分是要你來償還的,張角掀起大亂動亂一國氣運,更是在世俗中掀起無盡殺孽。”
草棚沒有聲音。
左慈聲音低沉“世人皆以為我們為仙,可你我卻知我們算什仙人,不過隻是一群避世塵俗的修士罷了,紅塵滾滾大世豈是你我可插足其中,稍有不慎百年苦修化為”
左慈話音未落,草棚內忽然傳出一股惡臭。
左慈話音止住,他望著草棚上空盤踞的那一層濃鬱的黑氣。
天人,五衰。
“我就是不甘心。”草屋終於有聲音傳出。“你說,我們修這多是為了什,這世上可真有仙人?既有仙人,那為何世人疾苦不見他們出手。我說,這世上本就無仙,那不過隻是虛無縹緲的奢望罷。”
“既然無仙,那談何長生不死,就算修行千年也終究是一場泡沫。”草棚被推開,一頭發稀疏,渾身汙臭的老道走出來。
雖天人五衰,但於吉卻麵色平靜。
“這樣值得嗎?”左慈問道。
於吉仔細想想,然後忽然笑道“是不值得,但我卻痛快。我輩修行本就追求隨心所欲,若事事皆違背心願,修到最後還是我嗎。”
“我當年本就是一稚童,幸得我師尊將我領進門才能苟活數百載,活了這久也夠了,該做些我想做的事了。”於吉揮了揮道袍,瀟灑的向下山之路走去。
“你要去做什?”左慈望著於吉的背影。
“去塵世間灑灑符水,治點病症,能救一個是一個。”
左慈不認同於吉的做法,但他卻支持於吉。
隻是可惜了,這南山以後再無可交流的同道咯。
搖搖頭剛準備回去喂雞,身後忽然傳來於吉的聲音,“左慈,等等。”
左慈疑惑回頭,就見到於吉麵色如常的走到跟前,“我現在天人五衰下不了山,還請你帶我出山。”
左慈搖頭歎氣。
入夜,潁川書院外。
出現了一道神秘的身影。
張憲盯潁川書院已經三天了。
這三天他鎖定了主公讓他重點關照的兩人。
一個是每天準時出院買兩趟酒的郭奉孝。
還有一個是每天準備被郭奉孝拉著一起陪他買酒的戲誌才。
主公說了,動手的時間就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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