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聞孔文舉先生家學淵源,乃孔聖後裔。”張騫說道。
“看你樣子不像是中漢人。”孔融看張騫的第一眼就說道。
“文舉先生好眼力。”張騫微微一笑。
“你是東漢或者西漢的人吧,同為漢室,何須操戈。”孔融歎了口氣。
“你是替別人來遊說讓我讓出青州的吧,若是如此那接下來的話大可不必再談,活著的孔融是不會離開青州的,隻有死去的孔融才能離開青州。”孔融說道。
張騫歎道“文舉先生何必如此,孔聖當年周遊中州,所為的可不僅僅隻是魯國一國,如今中漢病入膏肓,你這樣做卻是與你先祖的意願所違背啊。”
“我先祖有大德大才,所以能照拂天下人。而我孔融隻有小德小才,所以隻能照拂中漢一地之人。”孔融說道。
“那文舉先生又可知如今城外就有五萬大軍兵臨城下,隻需一聲令下他們就能攻入城內,晉時將有無數百姓因為文舉先生的決定而死去,這樣又完成了你心目中照拂漢人的意願嗎,我張騫是西漢人,但我也是漢人,更是中州人,我希望文舉先生能好好想一想。”張騫說道。
孔融沉默。
“我若在能庇佑一方百姓,我若將青州拱手相讓,這方土地的百姓不也還是成為你們手中的武器。你背後的主公是誰?方牧還是董卓,或是袁紹陶謙。”孔融說道。
“為什不會是韓馥。”
“韓馥和我一樣俱是漢室忠臣,豈會行此事。”孔融說道。
孔融閉上眼睛,“還是那句話,活著的孔融是不會投靠別有用心之徒的。”
說完孔融平靜的坐在原地。
張騫長歎一聲,明悟了孔融的抉擇。
從袖中取出一柄匕首放在桌麵上,然後轉身離去。
孔融等到張騫離開後,低頭看向桌上的匕首。
沉默良久,然後撿起匕首放在自己脖子上。
手在微微顫抖,最後又放下去,將主簿王修喚來,“主公!”
王修對孔融說道。
“說了多少遍了,叫我刺史,主公此言不可請談。”孔融輕聲責罵道。
王修笑道“是,刺史大人。”
“我死後不要讓將士白白耗費性命,到時候你也一起投降了吧。”孔融說道。
王修大驚失色。
“主公這是為何?他們不敢傷你的啊!”
但這是王修並不了解孔融。
孔融其實是一個性格很剛硬的性子,他從小就以自己的身份為榮,但殊不知這也成為了他的束縛,盡管他並不認為這是他的束縛。
他很自豪自己的先祖能是孔聖。
不像有些人因為先祖取得過很大的成就所以避諱在別人麵前提及先祖,孔融很樂於向別人分享先祖曾發生過的種種之事。
他也一直將先祖當成自己的神,把自己當做先祖的影子。
他堅信心中的神像正,影子也就正了。
但事實上孔融心目中的孔聖並不一定符合真的孔聖,但卻是屬於孔融心目中獨一無二的孔丘。
“豈能用祖宗之名苟活,辱孔家之名!”孔融說道,說完拔出匕首自刎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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