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夜“嗯”了一聲，沒有異議。

    這場暴雪給這個原本就破敗的小縣城帶來了巨大的災難，凍死了很多小動物，緊急轉移了十多萬群眾，到處都能看到冷得瑟瑟發抖的人。

    富人會喜歡冬天，因為下雪的時候可以抱著暖爐窩在溫暖的房間，一邊看著外麵的雪花一邊詩情畫意。

    窮人卻沒法喜歡冬天，可偏偏窮人的冬天來得比別人都早。

    “一會兒你們坐直升機回去。”

    “好。”

    霍煜扔掉了香煙，盯著遠處不知道看了多久，眨了眨眼睛，也沒有去看北冥夜，隻是那輕輕地開口“夜，這件事情我不會跟容若說。可有些事情，你還是要自己去和容若說清楚。”

    北冥夜聽到這句話，眉眼閃動了下，沉默許久才開口“我會的。”

    一個小時之後，北冥夜抱著顧九九坐上了軍隊的直升飛機。

    顧九九整個人似乎都失去了生機，任由北冥夜抱著她，不哭不鬧，就那安安靜靜的，可是她的兩隻眼睛卻是空洞得讓人心慌。

    北冥夜扭頭對著霍煜說了聲“保重。”

    一身筆挺軍裝的霍煜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退開了幾步，說“你的車我讓人給你開回去。”

    飛機的螺旋槳開始由慢變快的快速旋轉，揚起了巨大的雪花。

    北冥夜拿著一張毯子細心的搭在顧九九的身上，又捏住她剛剛輸液的右手不住的輕輕按摩，一邊按摩一邊說“這樣力道合適嗎？重一點舒服？還是輕一點？”

    顧九九隨便他怎折騰，一個字都不肯說，兩隻眼睛就那空空洞洞的始終隻看著一個方向定格。

    北冥夜奇跡般的一點也沒惱，還繼續沒完沒了的一直說“你剛剛輸完液，手會覺得冷，這按摩有助於你血液循環。”

    顧九九一直目不斜視，不暇他顧。

    北冥夜投眼在她魂魄飄忽，呆滯的軀殼上，嗓子就像是被塞進了一把稻草，噎得他難受。

    一直絮絮叨叨的在她耳邊念叨，希望能夠引起她的注意。

    他寧願她像是個小貓揚起尖銳的爪子，也不願看到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飛機停在了軍區，北冥夜的助理開車來接他們，北冥夜想也沒想就說去錦繡苑。

    助理在前麵開著車，略帶疑惑的從後視鏡打量著北冥夜懷的那個女人。

    他覺得很眼熟，可是一時又想不來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