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原諒？

    他們兩個人之間糾纏的事情太多了，要原諒的也太多了，多一件少一件其實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所以顧九九輕輕點頭，坦然說道“我原諒你了。”

    “真的？”北冥夜有點懵。

    他知道她的性子，表麵上看起來柔柔弱弱，膽小怕事，實際上她是個死心眼，強脾氣。

    沒想到她這一回，竟然這隨隨便便的就原諒了他？

    “我其實也不想做保潔員，真的好辛苦。大廳的地怎都拖不幹淨，劉主管說一根頭發都不許有，我的腰都要折了。還有，冬天的水好冰啊，我的手指頭都快要凍僵了。保潔員的製服真的好難看，不想穿……”

    顧九九不自覺的就開始抱怨起來，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

    還把手從被窩拿出來，在北冥夜麵前使勁晃了晃有些發腫的指頭，證明她沒有說謊。

    她抱怨的時候，北冥夜沒有一點不耐煩，反而比任何一次開會都聽得認真。

    在見到她的十根手指都生了凍瘡的時候，他的黑眸一黯，眼底帶著深刻的心疼，把她的雙手輕輕地握著，企圖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的手。

    顧九九抱怨了一大堆，才發現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有點像在跟他撒嬌，臉上微微發紅，用力把雙手給抽了回來，低著頭說“我也不是受不了苦，就是不想碰冷水……”

    “對不起！”北冥夜認真地說“九九，我知道錯了，害你受苦了。”

    “其實也沒什啦。”顧九九沒想到他竟然會三番五次跟她道歉。

    在她的印象，北冥夜可是個十惡不赦的惡霸，不管對她做了多壞的事情，都從來沒有道過歉，現在一下子這樣，真讓人有點意外。

    北冥夜沒再說什，而是轉身走出了病房。

    顧九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回事，居然在北冥夜跟她道歉的時候，會有心跳的感覺。

    她往下縮了縮，用力把頭埋在被子。

    是幻覺，一定是幻覺！

    否則她怎可能覺得北冥夜有那一丁點兒的順眼呢？

    一定是因為他把她給救出電梯，讓她想起了往事，所以他的形象才稍微好了那一點點。

    片刻後，病房門又開了，顧九九趕緊閉著眼睛裝睡。

    北冥夜輕輕走過來，見她睡著了，也沒叫她。

    隻是把她的手捧著，小心翼翼地往上麵塗抹藥膏。

    顧九九感覺到手指上涼絲絲的，很舒服，凍瘡那種腫脹的感覺一下就消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