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噠噠的雨聲開始在川市大街小巷響起,為本來的冬末增了冷意,天色由青轉黑,路燈霓虹燈便陸續出現在這座城市中,映照著車水馬龍和行人匆匆。
鹿呦呦在小區把車停好,還在慶幸今天正好有一個離樓棟近的免費停車位,就被下車後吹來一股濕冷的風,凍得縮了縮脖子,她快速拿起挎包和文件袋急急忙忙往家走。
“喂,媽。”正在等電梯的她接起來電。
“呦呦,你張阿姨給你介紹一位小夥子,是她的親侄兒,說是學法律的,家開了十幾年的律師事務所,之前在首都呢,最近正好回來......”
“你怎成天都在介紹,介紹過去介紹過來的!”鹿呦呦鄒起眉頭打斷。
“你說說你都二十六二十七,要三十的人了,我像你這大的時候你都可以撒丫子跑了,你說我怎不著急,我給你說啊,這女人她是越老越不值錢,以後年齡大了你說你上哪去找個好的,我這給你介紹你還不耐煩。”
“結了婚還有離婚的呢,感情又不是一錘子買賣,這個事本來也看緣分!”
“是看緣分啊,我這不是讓你們先了解了解嗎,我已經把你聯係方式推給張阿姨了,讓她叫那個男孩子加你,你們先聊聊......”
鹿呦呦按著電梯的開門鍵過久,電梯也不耐煩的發出提示音。
“行了媽,我知道了,先就這樣,我掛了啊,我在電梯呢。”
鹿母也是幹脆,“噠”一聲結束了通話。
鹿呦呦進到自己在川市租的一套一小臥室,房子雖小,在有意的布置下倒也顯得幹淨溫馨。
她把東西一把放下,踢嗒著拖鞋一屁股窩倒在懶人沙發中,正麵是落地窗,可以看到不遠處小區的平台花園。
鹿呦呦其實沒有她媽媽說的那大,也就是二十五的年紀,不知道為什,家人總愛說多一歲,好像自己真的是年華已逝,人老色衰。
不過.......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正好感受到兩顆痘痘,不由得歎口氣。
人是好像還挺年輕的,但是肥肥的身材,工作焦慮、經常熬夜等導致差勁的皮膚,還有不夠精致的五官,再加上衣櫃不是黑就是灰和白,這些都讓鹿呦呦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大個五歲,妥妥的三十歲的樣子,相信沒人會反駁。
她人平時的風格也穩重,音色磁厚,在公司做事,講起話來一本正經,便有幾個年紀小的和新入職的喜歡叫她姐,都說她有安全感。
其實她自己才是最缺乏安全感的人——畢業後她沒有選擇回家鄉發展,而是在沒有親人的川市紮下,自己找房子找工作,一個人生活一個人生存,時間久了難免覺得孤獨。
但她就是想在外麵闖一闖,多看一看,在有限的青春,有自己更多的空間。
電話又響起,屏幕上顯著“翔子”兩個字。
“喂,呦呦姐,今晚你可是有場演出啊,你可別忘了,我這刻意給你打個電話提醒你一聲。”
電話是一個歡脫的男聲。
鹿呦呦加入了一個小樂隊,翔子是樂隊的鼓手。
她從高中就很喜歡吉他,從那個時候就在接觸,到了大學,空餘時間一多,不僅技術更加好了,也加入不少同好者圈子,借此認識不少朋友。
在別人的介紹下偶爾去哪個小酒館彈唱彈唱,一些吃吃喝喝的零花錢也到手了。
簡單的溝通後,鹿呦呦換上其他衣服,對著鏡子補起妝。
鏡子的女子有大眼睛長睫毛,眉眼倒是生的好看,就是眼睛下掛著粉底都蓋不住的黑眼圈,還有肉肉的臉和鼻子,讓整個顏值化了妝也隻能在中等水平。
收拾好,看看時間差不多,正準備出門,鹿呦呦好像想起什,急忙返身從櫃子拿出分裝好的一小袋貓糧——這是給小區流浪貓準備的。
照常去小區的某處等候和呼喚小貓,鹿呦呦發現貓咪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快速出現,時間不太允許她太過逗留,正準備離開,就看到小貓發出微弱的喵嗚聲出現,一撅一拐。
她凝神一看,貓右腿受了傷,心一驚,趕緊蹲下檢查,發現貓咪的後腿沒有明顯傷痕,卻使用不了力氣,後腿無法正常站立,也不能碰,一碰就疼的一縮。
她愛憐的摸摸貓咪的小腦袋,心疼極了。
這是一隻橘貓,四五個月大小,也許是被車壓了腿。她抱起小貓,找門衛討了一個小箱子,把貓放進去便抱著去打車。
酒館位置不遠,開自己車擔心回來沒有合適的停車位,於是她往往就選擇這種方式出行。
到了酒館,老板也算是熟人,說明了情況後鹿呦呦就把貓放在了吧台麵,麻煩老板先照顧照顧。
酒館,鹿呦呦彈唱,翔子手鼓,另一個樂隊成員猴子是貝斯手,三人便是這個小樂隊目前的所有成員,本來還有一個鍵盤手的,結果上個月說老婆生了,暫時退出樂隊活動。
演出開始,今晚的演唱是最近他們排練出的新歌,隨著最開始的一陣和弦,鹿呦呦磁厚的煙嗓聲在這個空間中擴散:
“給我一片淨土
在這星空之下
讓我自由自在
讓我徜徉在星空之中
掠過這片我深愛的城市
讓我自由自在
留我獨自一人在這傍晚微風之中
靜靜傾聽鋼筋水泥的低語
可以將我永久放逐但求求你
讓我自由自在
請讓我隨著我的思緒一起飛馳
..............”
幾首過罷,演出完成。
鹿呦呦急忙收拾東西,要去看看小貓,等到了吧台,發現箱子空空也,旁邊也沒有小貓的身影,老板竟也不知道哪兒去了。
她四處環顧,在吧台不遠的一桌,三個男人正不知道在幹什,興奮異常。鹿呦呦走過去,竟然看到小貓被人捉住脖子灌酒!
貓咪使勁掙紮,便有人逮住它頸背,還把其身子按住。
酒淋濕了小貓的皮毛,順著毛灑了一桌,傷腿被強按著,掙紮不得。
鹿呦呦隻覺得一股怒火直衝腦門,跨步走上前怒喝道:“你們幹什!”
“幹什?關你什事?”
有男子漫不經心的抬眼看看,又繼續惡徑,其他兩名也麵無表情。
“你放開它!你們還是人嗎?這小的小貓你們這樣對它!”
正在灌酒的男子“咚“的一聲放下酒瓶,其他男子也鬆開了小貓,幾人雙雙站起來對峙。
“怎?你管的也太寬了吧,這貓我撿的,我想怎就怎!”
小貓一下沒有限製,想跳下桌,忽然又被男子用力按住了身子。
鹿呦呦隻覺得心頭這股火越燒越旺,看到桌上的酒瓶便一手操起酒瓶往男子頭上砸去,男子吃痛,鬆開手捂頭,貓咪這才跳下桌倉皇逃離。
酒瓶破裂的聲音就像衝鋒的號角,怒吼聲,桌椅倒地聲,圍觀聲,勸架聲,拳頭與肉的聲音以及酒瓶再次破碎的聲音........
鹿呦呦隻覺得頭上不僅痛還發涼,有液體濺到了眼睛,還有液體從頭上流淌,天地旋轉,眼前一黑,什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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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鹿呦呦轉醒過來。
天上是明晃晃的日頭,在樹葉的遮擋下,漏下來的光仍讓人睜不開眼。
她蒙住眼睛揉了揉,又坐起來環顧四周,等凝了神才發現自己在林,身下還是茂密的植被。
“被人拋屍野外了?”天曉得這是鹿呦呦的第一想法。
又摸了摸腦袋,發現有液體凝住,回想一陣失去意識前的記憶,應該是被人敲了腦袋,出了血,頭發也有絲絲縷縷被血粘連住,白色的衣服上還有許多酒漬。
這時候,忽然一陣聲音響起:“生命體意識恢複,係統進一步識別綁定中......”
“識別中......識別完成......綁定中......綁定成功。”
“係統初始化開啟中.....5%.......20%,40%......”
鹿呦呦嚇一跳,這陌生的聲音一連串的響起,讓她腦袋一陣空白。
“100%,成功開啟。1004551號宿主你好。”
她一陣問號臉,啥情況??這不是小說中的橋段嗎?係統?啥係統?
心正一陣亂麻的想著,這個聲音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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