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一骨碌爬起來,顧不得自己散下來的頭發,隨手將披風一係,便滿麵急色的趕到了方少君屋。
望著自家兒子滿麵蒼白,秦氏大聲斥責道“你們一個個的是傻子嗎!怎能將少爺伺候病了呢!”
方少君的丫鬟反應也快,趕忙上前道“夫人,眼下重要的是趕緊找郎中給少爺看病啊!”
可現在已是醜時,若這是要出門,還得請方景林起來批tiaozi才行。秦氏咬咬牙,便要叫人去將方景林找來。
可這時,方少君卻勉強道“不用了母親,等郎中來了,光是問診煎藥的時候就天亮了!我還是自己緩一緩吧,也許能多睡一會兒。”
秦氏望著自家兒子的樣子雖說有些不忍,可明日的應試若是睡不好,隻怕也得耽誤了!所以聽了方少君這話,再加上對方少澤的忌憚,秦氏最終還是點點頭從了方少君的意思。ii
隻是心中這股莫名的邪火又撒在了方少澤身上若不是這鄉下野孩子非得上門討債,自己何至於如此心急至此?
秦氏咬著牙,又看著自家兒子麵色慘白的樣子,趕忙柔聲道“君兒你怎樣了?要不要娘給你熬些雞湯之類的暖暖?”
一聽這“湯”字,原本好了些的方少君登時滿頭虛汗,捂著肚子又奔去了茅房。
秦氏見狀趕忙想跟著去,可又立刻反應過來這不合時宜,便急道“早不病晚不病,怎能偏偏在這節骨眼上拉肚子呢!”
秦氏說著又想質問方少君房的下人,可一回頭卻見他們一個個互相看著眼色,尤其是洪嬤嬤,更是渾身顫抖心虛的很。
莫非真是那方少澤嫉妒君兒,在背後動了手腳?ii
秦氏此刻自然而然懷疑到了方少澤身上,又見一眾下人看起來似乎知道些什,便出言試探道“我告訴你,少爺沒事還則罷了,可若是少爺耽誤了明日的應試,我就打斷你們的腿扔進山讓你們自生自滅!”
“不敢不敢!”
“夫人饒命啊!”
底下頓時傳來一片哀求聲,可這是琪兒像是想起了什,趕忙道“夫人!也許那位洛姑娘會有辦法呢!”
“此話怎講?”眼見著要問出些什了,秦氏追究道。
琪兒見有了希望,便往前蹭了兩步“夫人,我方才去大少爺屋送飯出來之後,依稀聽見洛姑娘同大少爺聊天,說這兩樣東西在一起吃會生病…”
秦氏訝然“她怎知道的?你還聽見什了?”ii
琪兒卻搖搖頭,看了洪嬤嬤一眼小心道“這…這奴婢就沒聽清了。”
“那你還傻跪著做什!將她找來啊!”秦氏急的搡了琪兒一把,將她趕走了。
這頭洛青禾吃飽喝足正做著美夢呢,所以當她被琪兒叫醒時心情極其不好,擺擺手道“找我做什!我也不是郎中!”
琪兒見狀,帶著哭腔哀求道“洛姑娘,您就救救我們吧!夫人說少爺若出事了,要打斷我們的腿呢!”
洛青禾歎了口氣,冷聲道“所以你們才想起來找我了?方才洪嬤嬤罵我窮丫頭的時候,怎一個個跟啞巴似得呢!”
琪兒自知理虧也沒幹吭聲,便隻能無奈的去回話了。ii
見這鄉下丫頭這般拂自己的麵子,秦氏怒道“吃我的喝我的,她擺什譜呢!”
“算了娘,咱們都說了將她請到府中做客,按照待客之道招待人家便是,何必強迫呢!”方少君從茅房艱難挪回來時,聽見了秦氏這話便輕聲勸阻,“不過,既然洛青禾說這東西不能一同吃,你們怎的沒一人告訴我呢?”
聽方少君終於問到了重點,琪兒又悄悄瞥了洪嬤嬤一眼,卻被秦氏望見了“洪嬤嬤,怎回事?”
本以為這事能糊弄過去的洪嬤嬤登時嚇了一跳,哆哆嗦嗦道“夫…夫人,那窮丫頭她…的確來說了,可老奴也沒法確定那話靠不靠譜,這才…”
“愚蠢!”秦氏氣得一腳踹在了洪嬤嬤胸前,怒道“靠不靠譜也是你有權力判斷的?你眼還有主子嗎!”ii
這飽含怒火的一腳踹的洪嬤嬤頓時倒在了地上,滿臉通紅的掙紮道“老奴知錯了,老奴知錯…”
“滾去跪著思過!我現在沒空搭理你!”秦氏一甩袖子,冷著臉對琪兒吩咐道“你去倉庫挑三匹好看的錦鍛送去,再好生同她說說!”
見琪兒帶著錦鍛恭恭敬敬的來請自己,洛青禾這才滿意,換上衣裙便快步趕了過來。
“去!給二少爺熬著濃濃的紅糖薑水,生薑定要多放!熬好了趁熱讓他喝下去吧!”洛青禾見方少君除了拉肚子在沒有別的毛病,便隨口吩咐完就準備回去睡覺。
都不用秦氏開口,那下人便趕忙爬起來去廚房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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