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霜了。
天地間一片蒼茫。
花圃的花兒,一夜之間全蔫了。
淩莫寒生長被北城,早就習慣了這北城的秋冬,他從沒有覺得,滿目蕭條,有多缺乏美感。
直到今天早上,他走到陽台,看見自己精心護的茉莉花,居然枯了。
轉而又聯想到,喬鹿的家鄉四季如春。
頓時,他鬱悶了。
如果這是南方,那他的茉莉花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忽然間,一個念頭躥進他的腦海。
何不去她的家鄉走一走?看看她生長的江南水鄉,到底有多溫柔,到底有多靈動和溫柔?
這個念頭像個突然短路的電燈泡似的,隻亮了一下,就暗了下去。
但是足以照亮他整個暗淡了一睜眼的心窩。
陽光出來了,卻難以穿破那綿延整個世界的霧。
他勾唇笑了笑,正想著將這個好消息告訴那個小家夥,然而他還付諸行動,樓下花園就響起一道響亮的哭聲:
“嗷嗚嗚嗚嗚……疼死我了。”
淩莫寒身體一震,走到陽台欄杆前往下一看,隻一秒鍾,嚇得他魂飛魄散。
箭步衝下樓,跑到花園,來到喬鹿的麵前,將坐在地上的她抱了起來,放在附近的藤蔓吊椅上。
“摔哪兒了?”他緊張地問。
“手。”她委屈地回答。
他將她的雙手攤開一看,沒有任何傷,但是紅了一大片。
“跑那快幹什?準備去投胎?”
淩莫寒責備道,但是另一邊,他又輕輕地對她的手心吹氣。
喬鹿忍著滿眼眶的瑩瑩淚水,“是路對我動的手,我才沒有跑很快呢。”
“……”
“路太滑。它扒拉我。”
“……”淩莫寒又氣又心疼,“所以是路的錯?”
“嗯嗯。”喬鹿兩行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一張可愛的小臉,被空氣凍的紅紅的。
不知為什,她從來不會這矯情。
曾經多疼的路都走過來了,今天就隻是滑了一腳,她就哭的慘兮兮的。
她不想哭,可她就是忍不住。
淩莫寒一見她哭,像隻被欺負了的小鹿,嬌柔可愛,可憐楚楚,惹人心疼,頃刻間,什脾氣都沒了。
他按住她的小腦袋,親了親她的柔軟的唇瓣,溫柔地哄道:
“好,是路的錯,我待會兒就讓人把這條路給鏟了,好不好?不哭,嗯?”
喬鹿將眼淚鼻涕都抹在他的衣服上。
“不,我就要哭。”
“手還疼?”
“不疼了。”
“那為什還要哭?”
“就是想哭。”
“……”
女人心,海底針。
於是,小家夥抱著他,哭的小身板兒一抽一抽的。
淩莫寒的一顆心,像麻花似的擰巴了起來。
她為什想哭?難道他在什地方傷了她的心?
淩莫寒懊惱極了,但對於懷的小家夥,他那是那的束手無策。
糾結之餘,他隻好幹巴巴地說:“好了,不哭了,我們去找你哥哥。”
喬鹿的小臉埋在他的懷,哭聲頓了一下,但是緊接著,她哭的更大聲了。
淩莫寒的五官,漸漸變得僵硬。
咬了咬牙,他實在是忍無可忍,終於,他勾起她的下巴,惡狠狠地吻了下去。
哭,叫你哭。
看老子不吻死你!
喬鹿:“……”尼瑪,就知道用這種粗暴的行為欺負她,更想哭了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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