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凱德喜歡薇薇的廚藝，所以作為獎勵，就把這幅畫獎勵給了薇薇。薇薇一看，這不是太太您最喜歡的畫？所以就給寄回來了。”

    布奶奶侃侃而談，明著在闡述白薇薇獲得這幅畫的經過，目的卻不停地在暗示淩健雄和莫思琪，白薇薇在美國過的有多刻苦。

    刻苦也就罷了，還心心念念著淩家的他們。

    莫思琪將畫小心翼翼地將畫收了起來。

    “唉，薇薇那孩子，太懂事了。這幅畫起碼要三百萬，她一個女孩子分文沒花，就得到了這幅畫，相比其中肯定付出了很多努力，才讓凱德先生對她那好。”

    “是啊。我那孫女兒向來如此，你們對她的好，她都記在心，所以一輩子都要感恩戴德。隻是……”

    布奶奶再次老淚縱橫，“隻是她一個女孩子，在異國他鄉，孤苦伶仃的，也沒有個人和她照應著。她和我一樣，過年也隻能孤孤單單的，我這個老太婆也無能，不能幫她做些什。嗚嗚……”

    莫思琪沉默。

    淩健雄也沉默。

    氣氛一度有些冷沉，冷沉到，布奶奶雖然表麵可憐地賣弄眼淚，實際心卻慌極了。

    她摸不準這兩夫婦的心思，畢竟當初白薇薇出國，還是他們給送出去的。

    莫思琪輕輕地歎了口氣，不經意間一抬眸，竟然瞥到樓梯上站了個人。

    喬鹿站在樓梯上靜靜看著他們，眼神清澈得像貝加爾湖的湖水。

    “小鹿？”

    布奶奶背影一僵，回頭，對上喬鹿的眼神。

    喬鹿對她微微一笑。

    客廳有暖氣，也有燒的正旺的壁爐，明明暖和極了。

    而且她的笑容是那樣的人畜無害，可布奶奶不知為何，卻感覺到自己背脊一涼。

    喬鹿不緊不慢地走下樓，來到他們的麵前，笑容甜美，乖巧懂事地道：

    “布奶奶，新年好。我們好久不見了。”

    布奶奶皮笑肉不笑，“是啊，喬小姐，好久不見。當初要不是你，我也不會離開淩家。”

    “啊？是因為我嗎？”喬鹿裝作辛苦地回憶，“可是莫寒說不關我的事啊。他說明明是布奶奶你……”

    布奶奶眼見著喬鹿要借大少爺的口將她的事給抖落出來，立馬慌了。

    她趕緊打斷她，“是是是，是我當初有眼無珠，以為為了少爺好，就可以僭越身份教育您。是我老太婆不好，我活該被罰。”

    喬鹿勾了勾唇，“布奶奶，你這話說的，哪兒有那嚴重？莫寒不過體諒您年紀大了，動不動教育晚輩這種事，就還是算了，怪費心費力的。讓您回家養老，也是為您好。”

    布奶奶差點沒一口老血吐死過去。

    什叫“動不動教育晚輩”？這不明擺著在告訴淩健雄和莫思琪，她在淩家倚老賣老仗勢欺人？

    “小鹿。”莫思琪突然意味深長地喚了她一句。

    喬鹿一聽，立馬乖巧地往她身邊一坐。

    “小鹿，布奶奶是晚輩，你不要頂嘴。”

    喬鹿笑，“是。”

    看來，淩媽媽什都懂。

    她雖然表麵上訓斥了她一句，但是語氣不輕不重。

    而且，她要是真怪她，以她那深沉的心思，絕不會多費一句口舌。她有的是辦法教訓她。

    布奶奶見莫思琪隻是不痛不癢地訓斥了喬鹿一句，而沒有真正要為她出頭的意思，她的心，幾乎對喬鹿恨的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