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莫寒不發一言地低下頭喝粥。

    氣氛有些冷，喬鹿索性也埋下頭，專心地對付食物。

    事實上，她肚子有一堆話想問淩莫寒。

    可她又不敢問，怕自己腦子想的，都是自作多情。

    然而，她不問，並不代表淩莫寒不說。

    淩莫寒在喝了小半碗粥之後，終於說話了。

    “喬鹿。”

    “啊？”

    “昨天中午，你……”

    喬鹿臉色一白，以為他終於要和她算那些賬了，趕緊打斷他的話，主動說：

    “昨天中午的事，是我不對。”

    淩莫寒默。

    “還有周五晚上，我我我……是我喝醉了，所以色膽包天，才對你做出那樣的事，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淩莫寒的眉頭終於緊緊地擰在了一起。

    “除了對不起，你就不想說點其他的？”

    “我……”

    喬鹿拿著勺子攪了攪碗的粥，她心亂如麻，又惶恐不安。

    “我……”她咬了咬下廚，星眸隱隱有淚光閃爍，“我以後不會再打擾你的。”

    淩莫寒猛地抬起頭，視線冰寒地鎖著她的小臉。

    “你說什？”

    喬鹿放下粥，她吞了吞口水。

    在做過一番思想鬥爭之後，她終於鼓起勇氣，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淩莫寒，我錯了。你說的對，我就不該再回這座城市。如果我不回來，我就不會給你造成那多麻煩。”

    “我……我不僅違背了當年的承諾，而且還攪亂了你和楚心若的關係，現在，又不小心把你給……我……”

    喬鹿捂住滾燙通紅的小臉，既覺得難以啟齒，又覺得痛苦萬分。

    “淩莫寒，我後悔了。所以……所以我已經給公司提交了辭呈，等過段時間忙完畢業的事，就離開京城。”

    整個客廳，突然一派寂靜。

    空氣凝固了似的，冷的令人渾身發顫。

    喬鹿小心翼翼地看向淩莫寒，卻見他的臉仿佛裹上了一層冰霜似的。

    眼眸更是想野獸一樣陰鷙猩紅地，彌散著嗜血的戾氣。

    霎時，她渾身的血液倒流，一股寒意從腳底躥了上來。

    她指尖一顫，心頭湧上驚懼和害怕。

    這樣的他，好可怕。

    她……她哪句話說的不對？

    淩莫寒就那狠毒地瞪了她半晌之後，終於，將手中的碗狠狠地摔了出去。

    碗的碎裂聲如凶獸吃人一般的嚎叫聲令人恐怖。

    喬鹿嚇得僵坐在沙發上，動也不動地望著他，滿眼都是害怕。

    “喬鹿，這就是你把自己關了兩天想出來的辦法？”

    淩莫寒突然起身，雙手撐在低矮的茶幾上，上半身前傾，一張俊美無比的臉湊到她的麵前。

    他野蠻地瞪著她，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喬鹿，你他媽是在敷衍我，是不是？”

    喬鹿頭皮發麻，雙手發顫，渾身寒冷。

    她嘴唇哆嗦了幾下，弱弱地回答：

    “我沒……”

    “你沒有？行，那你看著我的眼睛。”

    淩莫寒捏住她的下巴，讓她被迫與他嗜血狠厲的眼眸對視。

    “看著我的眼睛說話，昨天中午，你的那個吻到底是什意思？”

    喬鹿怔住了。

    她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淩莫寒。

    滿心滿眼的狠厲像魔鬼一樣，他那雙凶眸，閃爍著決絕的精光。

    她不懂他為什會有這個反應。

    腦袋一片空白，她臉色慘白，遲緩地回答：

    “是……是我一時衝動了。”

    “……”淩莫寒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