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生的死,讓喬鹿大受打擊,她每天渾渾噩噩的,總感覺自己在做夢。
她總幻想著等夢醒了,林海生就還活著,一如往常和藹可親地喚她一句:
“寶貝女兒,回來了?爸爸今天送你個禮物好不好?”
這樁槍殺案剛開始在京城引起了一定的轟動,但警方的上頭估計是嗅到了一些不尋常的味道,所以就封鎖了消息。
在這一點上,倒是和淩莫寒的做法是一致的。
可警方的能力有限,這樁槍殺案調查了一月有餘,沒有任何進展,距離凶手捉拿歸案遙遙無期。
或者說即便有進展,也故作僵持,竟不再往下調查下去了。
這個消息,對喬鹿來說無疑又是另一個打擊。
怎會找不到凶手呢?
天網恢恢,難不成那個變態殺人魔還能插上翅膀飛了不成?
三月初春,萬物複蘇。
淩家花園的桃花開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喬鹿白裙勝雪,坐在桃花底下。
手中捧著的咖啡早已涼透,她妥協腮,沒什精神頭。
眼看天就快要黑了,淩莫寒還是沒有回來。
事實上,從過年到現在,快兩個月了,他一直早出晚歸。
她也不知道他為什這忙,問他,他也不明說。
這種情況久了,她也不再細問。
加上林海生的遇害讓她備受打擊,她除了每天關心凶手有沒有捉拿歸案,其他的什也都沒有心思去在意了。
斜陽緩緩落入山頭,紅色飛雲鋪滿了西邊的半邊天,黑鳥歸林,風卷入城市。
在那輪殘月掛上樹梢的時候,喬鹿看見淩莫寒回來了。
春夜微涼,他俊逸的麵容更加薄涼。
但一看見坐在花園的喬鹿,他眉宇間的霜雪便瞬間融化。
他走到她麵前,蹲了下來,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臉。
冰冰涼的。
“寶貝,天冷,怎坐在外麵呢?”
“等你。”
淩莫寒眸子一動,手掌心撫上她的後腦勺,五指淺淺地插曲她柔軟的黑發中。
傾身,吻住她的嘴角。
這個吻很溫柔,像羽毛落在眉間,輕盈柔軟。
可就是這樣一個吻,卻遭到了喬鹿的抵觸。
她抬手抵上他的胸口,微微用力,推開了他。
淩莫寒渾身一僵,不解地望著她。
“你怎了?”
喬鹿的眼底快速掠過一抹複雜的情緒,她……
她能說,她又聞到他身上的那種味道了?
——女人的香水味。
她用“又”這個字眼,是因為這近兩個月以來,她不知一次聞到過。
除夕那晚,他從外麵回來,她聞到了。
元宵節那晚,他深夜外出,收到林海生遇害的消息匆匆趕回來的時候,她還是聞到了。
她就很奇怪,這個向來有潔癖,不喜女人接近他的男人怎這段時間總沾上女人的香水味。
而且,都是同一種味道。
沾上了也就罷了,他居然也不遮掩一下,難道他自己都沒發現?
淩莫寒見她隱隱有些抵觸他,心情也是七上八下的。
“鹿鹿?”
喬鹿如蟬翼一般的羽睫輕輕地上下動了動。
“沒事,我……我就是想問你,凶手有下落了?”
淩莫寒緊繃的臉部線條終於鬆懈了下來——也不知道他方才到底在忐忑什。
他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望著她的眼神有些愧疚。
“對不起,鹿鹿,凶手太狡猾,還是沒有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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