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悠悠轉醒,渾濁的眼睛是渙散的光。
“圓子……是圓子嗎?”
“外婆,是我。”
老人家掙紮要坐起來,可是看上去一點力氣都沒有似的。
圓子扶著她坐了起來,“外婆,您是不是病了?”
“沒有。外婆好著呢。”
“可是我聞到了藥的味道。”
外婆拍了拍她的手背,“外婆就是風濕骨痛犯了,老毛病了,不過不打緊,平時喝著中藥養著,等過了年開春,我就好起來了。”
圓子將信將疑:“真的?”
“真的,外婆騙你做什?”
老太太笑了笑,“圓子啊,有時間帶那個男孩子回來吃個飯,我還沒有好好和他聊過呢。”
“您要和他聊什?”
“你這孩子,真是的。他可是我未來的外孫女婿,我不得好好了解他一下,探探他的虛實?”
“外孫女婿”這四個字,成功讓圓子紅了耳根子。
“……好,但馬上要放寒假了,他可能很快就要回京城。”
“那明天就帶他過來吧。”
圓子猶豫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
老老太太身體欠佳,圓子便打算今晚不走了。
哄著外婆又睡著了之後,她走出臥室。
正要下樓,忽而聽到一樓客廳傳來爭吵聲。
走到樓梯口一看,正好看見她舅舅雲文揚手打了他老婆周巧一耳光。
周巧如蒲柳一般倒在地上,而後,她瘋婆子一樣尖叫了起來:“雲文,我不就打牌輸了些錢嗎?你為什要打我?難道區區十幾萬,你就心疼了?”
“十幾萬十幾萬。你看看這個,你告訴我是十幾萬嗎?”
雲文將一張紙甩在周巧的臉上,周巧拿下來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而後,她站了起來,抱住雲文。
“老公,你聽我說,不是我故意要去賭的,是王太太張太太她們,非要拉我去做什投資,說輕輕鬆鬆就能掙錢。我信了,結果我的私房錢都賠進去了。我這不是怕你罵我,想快點把錢補回來,就去……”
“就去了賭是不是?”雲文臉色陰沉地將女人推開,“賤人,你自己去賭也就算了,還敢打著我的名號,拿著我名下的財產去抵押。”
“老公,我輸的也不多,才兩百萬。”
“啪——”雲文又打了她一巴掌,“才兩百萬?你難道不知道最近公司資金周轉不靈嗎?”
周巧被打的徹底不敢狡辯了,她一邊揉著眼淚,一邊瑟瑟發抖道:“老公我錯了。”
“知道錯了有什用?我告訴你周巧,這兩百萬,你一分錢都別想讓我幫你還。”
周巧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老公,你不幫我還,誰幫我還?”
雲文冷笑,“你自己想辦法去吧。我今天把話撂這了,這些錢你坑我的錢也坑的夠多了,你以後再敢從我雲家手偷走一份錢,你就給我滾。”
說完,雲文冷麵離去。
周巧從沒有想過雲文會如此絕情,她麵容呆滯片刻,而後,臉色猙獰道:
“雲文。你要是不幫我還錢,我就帶著你兒子離家出走。”
誰知雲文冷笑,“要滾趕緊滾。”
周巧震顫,如當頭遭雷一劈,半晌都動彈不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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