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溫順的很,坐在病床上,蒼老又溫和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跟隨者圓子的身影。
圓子拿著行李袋收拾衣物,收著收著,她後知後覺,意識到一個問題——為什外婆不問問她剛才爆哭的原因?
難道她和韓梓書在門口的對話被她聽見了?
很可能。
這也就算了,更奇怪的是,二舅舅雲章有一段時間沒有來看外婆了,外婆似乎從來沒有問過他的下落。
圓子心正兀自奇怪著,就聽到外婆說話了。
“你舅舅也會和我們一起出國嗎?”
圓子回答:“嗯,會。隻不過他要過段時間再去,因為最近他出差去了。”
外婆沒有懷疑地點了點頭。
其實要收拾的東西不多,圓子拾掇好行李袋以後,就坐在窗前,拿著手機等曉月阿姨的電話。
但眼見著天都要黑了,手機一直沒有個動靜,她心慌的很,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而事實證明,她的預感是對的。
天幕剛沉下來,帝都華燈初上的那一刻,她收到了一條來自曉月的微信。
一個位置分享,和一句話:【一百萬現金,贖命。不許報警,否則撕票。】
手機吧嗒一聲掉落在地上,她捂著臉,嘴角溢出一絲苦笑。
果然沒路了。她想。
“外婆,我出去一趟哈。”
外婆正在看電視,疑惑:“不是說等一下要出院去機場嗎?你現在去哪?”
圓子的肩膀上背著一個雙肩背包,包全是舅舅留給她的現金。
她甜甜地笑道:“不急,離登機時間還早著呢。我現在去和我的朋友道別一下。”
老人家點了點頭,“好,那你早去早回。”
“好的。”
出了病房,圓子一路狂奔而出醫院。
綁匪發給她的地址是一個破敗的工地,她到了之後,給曉月的微信發了一條:【我到了。】
對方很快回複:【那包丟在地上,打開。】
圓子照做了,把雙肩包丟在地上,又拉開了拉鏈。
過了一會兒,他們出現了。
一共四個人,每個都身穿黑色緊身T恤,腳穿黑色高幫鞋。
為首的那個臉上有道刀疤,他嘴叼著根煙,抽了最後一口,煙霧往圓子的臉上一吐。
圓子怒氣騰騰,雙手緊握成拳,差點當場揍上去。
但她深知,一是她打不過他們,二是曉月還在他們手上。
所以,她忍著暴躁,咬牙道:“我身上所有的現金都給了你,把曉月阿姨還給我。”
刀疤男笑:“不急,小丫頭,你還記得我嗎?”
他的臉湊近,指了指臉上的刀疤,“這道疤,當年你媽親手劃的。”
圓子想了想,冷笑:“哦,我想起來了。當年你死不要臉追求我媽,我媽看不上你,你想霸王硬上弓,結果被我媽差點剁掉命根子。嘖,這多年了還沒忘,我媽現在應該已經你的噩夢和陰影了吧?”
刀疤男臉色凶狠,眼睛像野獸一樣野蠻地盯著她。
“對,所以你媽,你爸,包括你,都得為當**情付出代價。”他繞著她慢悠悠地走了一圈,“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現在長大了,還真有你媽當年的幾分影子,尤其是這張臉,嘖……”
刀疤男摸了一下她的臉。
圓子啪地一聲拍開他,“都是道上混的,這不講信用的嗎?錢我已經給了,讓我和曉月阿姨走。”
刀疤男冷笑,“你不會以為我綁架那個女人,隻是為了你這區區一百萬吧?你爸媽當年欠我們的,現在該由你來還了。”
“我呸。我爸媽當年就是死在你們手的,別以為我不知道。要真論起來,要報仇應該也是我找你們報仇。”
“有意思。”
刀疤男彎腰,從鞋拔出一把瑞士軍刀,丟給圓子。
“給個機會,看看你能不能殺了我。殺了我,我的手下就會放你和那個女人走,殺不了,今天你們都是囊中之物。”
圓子狠厲一笑,“你以為我不敢?”
刀疤男輕蔑一笑,抬手對她勾了勾手指頭。
圓子危險地眯起眸子,握著瑞士軍刀就朝他猛攻而去。
但不過三招,就被刀疤男擊退。
圓子皺了皺眉,再攻。這一次,她的刀直接往他的腹部劃去,且動作行雲流水,速度快如閃電。
刀疤男眼底閃過一絲錯愕,不過隨後,他一聲冷笑,“小姑娘打起架來還挺猛,不過可惜,你爹媽死的早,沒交過你什叫做真正的格鬥。”
話音剛落,他迎著刀刃而上,圓子不可思議地愣了一下,他居然……
然而下一秒,刀尖並未捅進他的皮肉,相反,刀疤男趁機握住她纖細的手腕。
“啊——”圓子的手腕處哢嚓一聲,那鑽心的疼痛讓她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緊接著下一秒,她的身體被刀疤男踹飛了出去。
“,不自量力。”
圓子艱難地坐了起來,胸口鬱痛,“噗——”的一聲,吐出一口血。
她咬牙瞪著刀疤男,恨不能殺了他。
刀疤男拍了拍手,命令手下:“抓住她,弄進去。”
“是——”
然後,圓子被刀疤男的人綁著進了一間破房子。
這是一件全是水泥的毛坯房,窗子裸著的,月光灑進來,寂靜幽冷。
她被丟在角落,起初光線暗淡,她沒有發現什,知道旁邊有個麻袋動了動,忽然露出一個頭。
她頓時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是曉月。
“曉月阿姨,你沒事吧?”
曉月也被綁著手腳,她有氣無力地回答:“我沒事。圓子,你呢?”
“我也沒事。”
曉月苦笑,“對不起啊圓子,我原本是想在登機前的最後幾個小時,看能不能幫你舅舅打點一下,畢竟哪怕他就算入獄了,我也希望他能夠在監獄過的好一些,隻可惜,中了這些人的圈套。”
圓子沉默了一會兒,不禁問道:“曉月阿姨,你為什要對我和我舅舅這好?”
“傻瓜,我隻是在報答你舅舅對我和我丈夫的救命。當年我也被追殺過,還好你舅舅救下了我和我丈夫。這多年過去了,我一直對他的恩情無以為報,所以,不管怎樣,我一定要救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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