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旁的,隻看稜縣那多火鍋店,隻林雨時這家生意最好就知道她這個方子定然是與眾不同,不是那容易就被人仿了去的。因此,高亨自然猜測著方子應當是謝家或者林家祖傳的方子才是。
林雨時卻不把這個方子當回事,隻笑著道:“我和大哥的未來又不是寄托在這一個火鍋店上,方子賣了也無傷大雅。”
這話說得高亨一愣,轉而就反應了過來。他是用商人的思路去想這樁事情了。可是,謝瑜揚是個讀書人,未來不可限量,自然不可能大肆行商。他這一想就明白過來,又重複了一遍之前要幫忙的話。
之後兩個人商量起來就順利多了,高亨臨走之前林雨時不止給了他兩三樣鍋底的做法,還把兩種鍋底做成了後世常見的固體狀態,讓他帶著路上用。
光是那幾塊火鍋底料就耗費了林雨時不少精力,每一份都用油紙包好,寫上是什味道的。
“若是有人要買獨家,就隻說某個區域隻賣他一家。至於是縣,還是州,到時候就看高老板的安排了。”高亨年前最後一次巡視產業,臨出發時林雨時把做好的底料給他,笑著道:“這一趟就勞煩高老板了,還有之前說定的糧食的事情,也請高老板多多費心。”
高亨點了下頭,林雨時的話正是他之前所想利益最大化的一種做法,如今見林雨時不過短短兩三天之內就想起這多,頓時覺得之前還是小看了這個小姑娘。
“林姑娘放心,此事就包在高某身上。”
這一別就是半月有餘,轉眼,也就到了春節了。
臘月二十六這天,縣衙一大早就提前放假。榮縣令給每個人都包了一個大大的紅包。謝瑜揚回去直接把工錢連帶紅包一並交給了林雨時。
“補貼下置辦年貨的錢大概還是夠的。”謝瑜揚不太確定地說,兩個人開銷實際上並不小,不管是他還是林雨時都不是委屈自己的人。林雨時卻笑了笑:“盡夠了。”
這時代商路艱難,有些東西到了冬天就更難運到稜縣這種不算太過於富饒的小縣城了。不過,要是有些好東西想要傳出去,卻是再簡單不過。
上次謝瑜揚說糧食不夠時,林雨時雖然找了高亨,卻沒有告訴他。敲好高亨這天回來,一回來就讓人給林雨時捎了信兒約她見麵。
這一趟他不過是出去了半個月,趕在過年前匆匆回來。林雨時接過謝瑜揚給的養家銀子,就把之前的事情簡單說了下。“當時事情多,我就沒顧上告訴你。如今高老板回來,怕是這賣方子的事情有了進展,下午你就陪我一起去一趟吧?”
林雨時竟然把做火鍋的方子給賣了?!
謝瑜揚猛然聽到這個消息倒是沒有因此惱火林雨時自作主張。他心中更多的是五味陳雜的感覺,有點內疚又有點心疼。要不是他“突發奇想”一樣的說要屯糧,又對著大量的屯糧還是不滿,林雨時也不至於為了籌錢把火鍋的方子都賣了。
“雨時……”謝瑜揚神色複雜,看著林雨時道:“如今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才好,這樁事情我記在心中了。我謝瑜揚發誓,今生我定然不負你。”
林雨時說的時候並沒有太過於在意這樁事情,如今猛然聽到謝瑜揚鄭重其事的話反而愣了下,轉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笑了笑,並沒有接下這個話頭,隻道:“那下午咱們就一起走一趟吧。”
午飯葉不與做了羊肉糊湯麵,熱乎乎的麵條配上爆香過的羊肉,還有一碟子芝麻燒餅、一碟子脆爽醃蘿卜,兩個人吃得有滋有味,吃完之後還有一壺消食茶,喝得人暖洋洋的,隻想靠在床頭睡個午覺。
可惜不行,高亨約了他們見麵。
因此,兩個人穿得嚴嚴實實出門。
一出門就是一陣寒風,幾片焦黃的落葉在地上打著轉,林雨時和謝瑜揚出了巷子看著又冷又晴的天突然打了個機靈。
她猛然轉頭看向謝瑜揚,“今年入冬,是不是就下了一場小雪,連積雪都沒有?”
謝瑜揚“嗯”了一聲,回頭看向林雨時,“你這是想玩雪了?”
林雨時卻沒有笑,相反她看著謝瑜揚眉頭越皺越緊。半響,她才吐了一口氣。
“走吧。”
謝瑜揚不知道她想到了什,見林雨時大步上前連忙跟了上去。
“雨時?”之前還高興的樣子,怎就問了句下雪的話就不高興了?
林雨時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等要拐進高家的巷子時,她才轉頭看向謝瑜揚。“我沒事,我就是想著冬天隻下了這一場雪,隻怕來年收成怕是要不好。”
謝瑜揚臉上一陣空白,林雨時卻像是沒看到一樣,“俗話說,瑞雪兆豐年,這一冬都沒下雪,隻怕明年要幹旱。”
“瑞雪……兆豐年?”這話謝瑜揚倒是從未聽說過,如今聽到林雨時這般說他略微想了想,這才回憶起鄉間似乎有類似的說法。冬日天氣越冷,雪越大,村子的老人就會念叨著明年會有個好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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