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孩子都穿著破爛的衣服,可見被拐的時候身上值錢的東西都被扒掉了。雖然都是最大不過七八歲的孩子,可她還是有些擔心這麵有人麵獸心的東西。
“可能是因為你們都是男人,嚇著他們了。”林雨時低聲道:“不然,我試試看?”
那衙役暗暗鬆了一口氣,知道今天失蹤的那個孩子就是林雨時率先發現的,這樣才給他們足夠的時間找到了拐子,因此對林雨時頗有幾分敬意。
“縣主小心些。”他低聲提醒。
林雨時從謝瑜揚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想了想從懷拿出一個小紙包,打開露出了麵的蘿卜糕。
她走過去,距離幾個孩子還有一米左右的距離時就停下腳步蹲了下去。
“你們好,我叫林雨時,是皇上禦封的‘豐’縣主。”林雨時先做了個自我介紹,“剛剛被拐來的那個小哥哥就是我發現不對通知了衙役的。這是我剛剛做的蘿卜糕,你們要嚐嚐嗎?”
她說著把蘿卜糕遞過去。
有個小男孩忍不住伸手,立刻被最大的那個女孩一巴掌打了下去。
“小心!”女孩警惕地看著林雨時,一雙眼睛銳利的神色是有些大人都沒有的。
林雨時見狀倒是沒有生氣,隻把蘿卜糕放在地上然後往前推了些,自己又後退了兩步道:“這樣可以嗎?”
“姐姐……”那個小男孩低聲說:“我餓……”
林雨時幹脆坐在了地麵上,看向最大的那個女孩。那女孩大約也就七八歲的模樣,看向林雨時的目光中透著警惕,並沒有她的身份而放鬆。
林雨時緩聲道:“這是梧州城,那邊那幾位是我莊子上的農戶,其中一位的兒子被拐子抓了,我們才順藤摸瓜找到了這。”
說到這,她頓了下,然後問道:“你明白我說的話嗎?”
那女孩緩緩點了下頭,問道:“梧州是哪?”
林雨時一時不知道該怎跟她解釋,想了想問道:“你家是哪的?”
女孩咬著下唇,遲疑了下才道:“青州。”
青州距離梧州不遠,而且很湊巧那地方距離布政司薛平樊丟女兒的寺廟也很近。林雨時道:“青州距離渝州不算遠,從青州官道出來往南走,大約走上六七天就能夠到梧州城了。”
“我們走了九天。”女孩飛快說,懷疑地看著林雨時。
“這些天,各城都在抓拐子,他們不敢在白天趕路,自然慢些。”林雨時笑了笑,然後道:“今天是上元節,那一位是我的丈夫,梧州城的同知。”她說著頓了下,又道:“你知道同知是什官職嗎?”
很多孩子都不知道官職的稱呼,大多都叫官老爺。
這是林雨時對女孩的一個試探,女孩沒有注意這點,不耐煩道:“我知道,比知州低一級。他沒穿官服。”
甚至闖入這個院子的人中,連著衙役都很少穿皂衣的,畢竟大部分衙役都是混跡在普通人之中隱藏的。難怪這女孩如此警惕。
林雨時笑了笑,道:“今天是上元節,官府還未曾正式開府。我與夫君也是出來遊玩的。”
她耐心十足,陪著女孩聊了大概有一刻鍾,對於女孩每一個疑問都細聲細氣耐心地回答。女孩沒有注意到,剛剛說餓的小男孩已經偷偷把林雨時隔了層紙放在地麵上蘿卜糕撿回來吃了,他不光自己吃,還分給了小夥伴。
最後,女孩略微緩和了些,才又問道:“你剛剛說你是禦封的縣主,你封號是什?”
“豐,豐收的豐。”林雨時笑著道。
女孩又問道:“你是皇親國戚?”
林雨時搖頭,“我是立了功,才被禦封了縣主的。”
“什功勞?”
女孩連連逼問,林雨時倒是不以為意隻解釋了下玉米這種作物,還有它的高產。女孩皺著眉頭認真聽了許久,最後才問道:“玉米怎種,長什樣子?”
事到如今,林雨時如何還不明白她的身份?
她笑了下,簡單形容了下玉米,甚至還撿起一旁不知道從哪個椅子上掉下來的椅子腿畫了一個玉米的簡圖,“就是這個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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