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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垣告辭出來，老太太和莫氏才鬆了一口氣，裴垣一向寵愛林盈袖，倘或他發難，她們還真不知道該怎交待。若非是看到圍牆上的白布，裴垣聽老太太的話非瘋了不可。

    家收拾了兩三間屋子給裴垣住著，一會兒服侍的人過來了，裴垣看著那張臉隻覺得十分陌生。

    “老爺，奴婢已經讓廚房準備了您愛吃的飯菜，您先沐浴更衣，奴婢已經準備好更換的衣裳。”

    裴垣叫住趙姨娘，他身上還穿著正二品的官服，在宮呆了十幾日，人憔悴了很多，那雙眸子卻更加犀利冰冷。

    “我待你如何？”

    趙姨娘被嚇得臉色發白，身子癱軟在地上，半晌才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奴婢打小服侍老爺，老爺待奴婢恩重如山。”

    “那太太去哪兒了？”

    裴垣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臉上神情看不出喜怒。

    趙姨娘卻嚇得半晌也不敢吱聲，汗水和淚水順著臉頰滾下。

    裴垣冷笑了兩聲，正待要說話。

    趙姨娘跪爬到裴垣的腳步，不住地磕頭，“奴婢什都不知道，那日金姨奶奶使喚奴婢過來和這邊的衛大娘送東西，其餘的奴婢什都不知道。後來家出事奴婢，躲在廚房的柴火堆才逃過一劫。”

    衛大娘？莫氏的親信婆子，金姨娘和莫氏竟有往來。

    “除了送東西，還有什？”

    趙姨娘猶豫了片刻，“還有一句話，太太要逃跑，細軟都在馬車上。”

    裴垣點點頭，叫趙姨娘起來，低眸看了她一眼，嗓音冷如碎冰，“從今兒起你恢複姨娘的位子，等那邊安頓妥當了，你跟過去。”

    趙姨娘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和淚水，此時她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晚些時候裴垣等人都歇下了，換了一身小廝的衣裳，避開巡夜的人從月亮門過去。

    月亮門上了鎖，不過這難不倒裴垣，從腰間摸出匕首將鎖撬開，這邊院子廢了一半。裴垣四處看了看，又往後頭去看。

    這邊能藏人的地方不多，裴垣找了一大圈也沒找到人，想起了什從腰間摸出笛子，吹起了曲子。

    上半夜林盈袖值夜，聽見笛子聲音，不禁豎起了耳朵仔細聽，這是南邊的曲子。

    她不敢點燈，貓著腰到門口悄悄看了一眼，這身影她再熟悉不過了。

    “裴垣，是你？”

    裴垣聽到這個身影，不禁僵住了身子，心如貓抓了一般。

    林盈袖撲了上去，從男人後背抱住了他。

    女人放聲大哭，發泄著心的害怕，委屈。這些天她麵上雖然鎮定，心也是怕的不行。

    裴垣等女人苦累了，才轉身將人摟在懷，柔聲安撫她，“別怕，別怕，我這不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