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持續著,就如截斷了闊天長河的斷界堤壩,打不破,也沒人有那意願去打。
芯啟……沒吃香腸,隻是立在窗台旁邊往下看而已——這酒店樓層很高,他則借此觀察著這個城市,哪怕明明暗暗依舊看不真切多少——汀一直沒說話,亦或者說,他在等那一個時機……
……等他自己,下定決心去“說話”。
“……抱歉,我……”
“袋子有一個租借手機。”但芯啟即刻就阻止了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的他:“遞給我一下。”
“……”
做,是照做了;但除開接手時的那一聲道謝外,芯啟卻直接回頭操作起了那台小小的機器,似乎根本不打算正兒八經地理他。
“……抱歉,我太想當然了。”
再怎說,畢竟能被芯啟當成“對他都有用的人”,汀無論如何都不至於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還會輕易泄掉去;因此,這不妨礙他依舊完整地說全了自己想說的話,當然,摸估著是因為基礎的禮貌,芯啟這一次倒也沒有不回話:
“……算了,操之過急了。”稍帶點無奈的語氣,僅僅隻是“捎帶”:“一天兩天,能搞懂的也隻有一點點基礎而已……,我又不是不了解基礎的人……”他抬頭再一次看了看眼前城市的“夜景”,便低下頭……繼續操作手機:“通常來講,‘大工程’這種東西完成之後參與者很快就會將詳細內容忘掉,至於為什,我又不是沒參與過……你——已——經——幫——了——很——大——的——忙——了,比預想的好,至少……”
輕歎了口氣,輕到險些沒變成“語氣”:“我不至於連一個‘炸彈’都得不到……”
“什?!”
那詞匯並不直接,但即便含蓄,汀也聽出了其中的問題;手指依舊在手機上迅捷無比且毫不出錯地戳著按著,但芯啟卻極為突兀地轉過了臉,就如他的脖頸與雙手上寄宿著的靈魂不一:
“過程不對勁,結局卻可以很快達到……但那造成的影響卻也比原先計劃中的大,用你能聽懂的最直接的話來講吧:
幾乎是必須要死人,而我正在計算讓哪一部分先去死會比較……‘恰當’。”
沉默再臨,但局麵卻完全不一樣了——若說先前隻是例行的“開堤放水”的話,那這一次……
……近乎要“決堤”了!
“……就為了點時間而已……”所幸,萬幸,就算決堤,那也不是“爆發式”的:“就一定要殺人嗎?”
很平靜,臨出口的語氣異常平靜,平靜得讓人沒法與先前的死寂產生任何聯係——汀的憤怒有著這種很少見的特性,亦或者說,他還未完全陷入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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