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同一日,洛日突然跑來哇哇大哭,說他找不到景瑜了。
手還拿著景瑜留給她的一幅畫和一封信。
畫的人是籬落,是去年在霧山初雪的日子在雲書外與雪花共舞的畫麵。
畫的她一身白衣,在鮮豔的夕陽下在瑩瑩白雪間姿態動人笑容明亮,仿佛雪的一束光。
尤其他將她眼眸如夢似幻的眼神更是勾勒得如冰雪般晶瑩透徹,仿佛自帶仙氣。
這畫畫的極好,可見作畫之人何等用心。
尤其寫給她的信更是溫暖滿滿,除了說明自己是跟著楊郎去了風月國讓她不必擔心外,還說他很抱歉帶走了“天真”,希望有機會定當雙手奉還。
看到這,籬落這才恍然想起那日的他為何如此古怪,離去的背影為何如此匆忙。
愧疚之餘眼睛一黑差點昏過去,若不是洛日一把將她抱住恐怕已經倒在地上了。
“阿籬?”眼見籬落臉色蒼白冷汗淋漓,洛日嚇壞了忙把她扶去椅子上坐好,甚至連哭都不會哭了,隻是傻愣愣地望著她。
籬落沒想瞞他,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將景瑜的去處告訴了他。
然少年再也沒有像剛才來時那般哇哇大哭,而是默默聽著輕輕啜泣,直到很久很久之後才起身離開。
隻是從那日之後他就變了,像換了一個人一樣,瞬間從一個少年蛻變成了一個男子漢。
尤其在幾次與敵軍對戰中更是初露鋒芒,被耿直和謝明多次誇獎有乃父之風,最後還被破例提拔為最年輕的副將。
籬落眼見少年的成長既心疼又欣慰,自己更是不敢輕易倒下。
擔心盧城不保,她叮囑冬兒照顧憐兒後便帶傷上了城樓。
結果連戰四日後,在敵軍再次發起強攻時城門卻在這個時候突然被打開了。
隨著鐵門移動的一聲“嗚咽”,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策馬衝了出去。
翻飛的衣裙在馬蹄聲中振動著籬落的耳膜,她忙探出頭去,結果正好瞧見女子那熟悉的背影遂撕心裂肺呼喊起來。
“憐兒快回來,快回來······。”
這女子無疑是憐兒,身上穿的正是孟了北去邊關前特地為她定製的,說好等他凱旋就結婚的婚服。
籬落認得,她慌了,一邊喊一邊爬上城樓想跳下去救她,結果被洛日一把抱住。
然憐兒絲毫沒有因為她的聲嘶力竭而回頭,揚長而去的身影如飛蛾撲火般毫不猶豫。
尤其那烈日般豔麗的長裙在寒冬薄的好似蝴蝶身上的翅膀在烈烈寒風中飛揚,如同一位奔赴洞房而去的新娘帶著被救贖後的一絲熱烈和張揚。
臉上的笑容更是在隨後的一聲爆炸聲中被定格,瞬間綻放出帶血的禮花來。
重重揚起,輕輕落下,如夢似幻,耀眼絢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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