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澤燈鞠也不知道中也大佬是靠著什依據,判斷出對方是靠譜的……
問了,也隻回答了她兩個字。「直覺。」
她在房間內久久沒動靜,而對方仿佛是遠程監視著她一般,沒一會兒還催促了她一句。「你快去吧。」
敲門聲,像穿透了寂靜湖泊冰層的石子,讓她不禁僵住了四肢。鬼鬼祟祟推開,確認走廊無人後,壯著膽敲響了位於她不遠處,同為客人的中原先生的房間。
此時,還不到零點。一般夜襲都挑三四點之間熟睡間作案的,她總不能耽誤對方到淩晨不給睡吧……
猶豫間,中原先生已經打開了房門。
對方穿戴整齊,連帽子都妥妥的扣在腦袋上,壓著他內卷的一頭赭紅。
“有什事嗎?”
燈鞠觀察了他一個晚上,發現這位中原先生和她說話時,都是不帶什表情的。
連禮貌性的微笑也不會浮現在臉上,或者說是不屑,性格上的。
“額,那個,我有些害怕……一個人睡不著……可不可以……”
等,等等等等。
她這開口,怎有點像《寂寞主婦》這種年齡限製運動片的劇情開場白……
燈鞠慌張地擺了擺手,孤男寡女,酒店深夜,真被誤會了也百口莫辯。
“我不是這個意思!”情急之下,她一把抓住了對方裸|露在外的小手臂,結實的肌肉曲線被她冰冷的手心覆蓋,中原先生似乎被這突發的肢體觸碰怔懵了,藍色瞳孔像貓瞳一樣豎起放大。
“能不能幫我個忙……說不定可以抓到凶手。”
*
犯人襲擊的瞬間是尤為關鍵的。
燈鞠本是打算躲被子裝睡,在犯人襲擊的瞬間,反將一軍,也可作為呈堂證供的證據。
中原先生身材嬌小(……),就算代替她躲在被子,也不會露出破綻。
然而中原先生不樂意安排自己當誘餌的劇本,也不樂意她裝作森下太太藏在被子底下。
折中考慮後,他用多餘的枕頭紮了個人形,鵝絨被子蓬鬆厚實,蓋在上麵也看不出異樣。
隨後他拉開了壁櫥門。他們住的客房,是舊式的和式屋子改造的,儲物櫃還是維持著日本大空間的習慣,禪意濃濃的方格子拉門背後,是漆黑的封閉空間。
“萬一凶手拉開了被子怎辦。”
“不會的。”中也回答地很篤定,“如果不隔著厚被子和枕頭刺殺,拔刀時血會濺的到處都是。凶手不是專業殺手,不可能一刀致命,一般這種都要捅好幾刀的。除非凶手是笨蛋,否則他不會掀開被子再殺人的。”
這位中原先生奇怪的知識懂真多……
福澤燈鞠被中原中也一把拉過,對方不怎溫柔地按著她腦袋,把她推進壁櫥,“你在這等,就不害怕了吧。至少不用擔心自己會被襲擊。”
他垂眼看著她,鈷藍色的明亮瞳孔在月光下發射出金屬光澤。燈鞠以為中原先生是不想陪她熬夜,誰知他脫下帽子,彎下膝蓋……
也擠了進來。
“我不放心你。”
中原中也今天對她的語氣一直是冷冰冰的,雖然他白天說話也不帶什太多浮誇的情感,可燈鞠覺得,他確實散發著滿滿的善意。
中也進了壁櫥,就把紙門從側拉上,留了條縫隙。
壁櫥的空間很大,就算是平躺兩人,也綽綽有餘。借著從門縫外溜進了幾束黯淡光線,憑他的夜視力,足以看清女孩子的一顰一笑。
她的長發還是被編織纏繞了起,盤旋在耳側,被銀色的蝴蝶發夾固定著。發絲烏黑柔軟,鬆鬆垮垮罩著腦袋,露出秀氣的小耳朵。
燈鞠的氣質太偏文靜,這導致她很容易被讓忽略掉精致的五官。
離最佳作案時間還有一會兒。
“你的himari,是什漢字?”
中原中也率先開口打開了話夾,他不覺得燈鞠會用和現實無差的名字,來做網絡昵稱。
“我寫給你。”
中原先生的手就落在她的身旁,然而等燈鞠抓起來一看,才發現他戴著黑色皮手套……
這就尷尬了。
“我隔著手套寫,中原先生你看清筆畫哦。”燈鞠沒有脫了他手套,纖細白嫩的指頭,就開始在他手心比劃著。
為了讓他處在主視角看清,燈鞠特地並排湊過去,扭過掌心,認真書寫自己的名字。
露在袖子外的小手臂,不可避免地碰擦到了中原先生的手臂肌肉,結實有彈性,曲線下能感覺出蓬勃的力量。
男人的體溫本來就高,燈鞠寫著寫著,幾次肌膚之親後,身體像是被微波照射過一樣血液中的因子開始不安分的亂竄,逐漸升溫,連心跳都快了半拍。
她草草寫完,便收回了自己探出去的半個身子。
中原中也哪有心思觀察她寫了什,明明他根本不是什蠢蠢欲動的饑渴青少年。可當那股草本香味突然充盈了他的鼻翼之時,呼吸都控製不住停滯了。
她的手潔白如雪,在暗色中,更是白瑩的和月光一樣柔美。
柔軟的指腹,就在他的掌心劃來劃去。隔著皮革,那股若隱若現的瘙癢感更像是在心頭上用羽毛掃過。
太奇怪了……他對自己身體發出的不適感,感到茫然。
“中也先生你看清了嗎?”她發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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