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瀕臨聖誕的前一天晚上,他才去了逍遙吧。
房間內,於末雙臂抱腿安靜如斯地坐在床上,目光如炬地鎖死在高焱浚的的臉上,眉眼中沒有過去的畏怯和悲哀,有的隻是冰冷的仇惡。
高焱浚抿著薄唇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根煙,從嘴吐出一口清灰嫋嫋的煙霧,就正好擋住了他俊美的輪廓,於末沒能看清他的表情。
但她蹙起眉頭,冰冷的麵容上浮現出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淒然。
高焱浚不喜歡抽煙,若不是碰到了什難以消愁的事,他是絕對不會碰煙的。
他遇到了什事?
死寂的房間內,就連微弱的呼吸聲也能聽得一清二楚,於末沒動,即使她的胳膊已經有些麻木。
她在等他開口。
今天的高焱浚有點奇怪,他並不似以往那般,一進來就對她冷言冷語,也沒有對她的遭遇嗤之以鼻,反而坐在沙發上沉斂了許久。
久久的等待讓於末心口沉悶下來,之前因為警惕而繃緊的神經開始鬆懈下來,就連那雙藏匿著刀鋒的眼神也斂了起來。
一根煙抽煙,高焱浚扔了煙頭,看了一眼被於末撕扯的不成樣子的窗簾,指尖揉了揉太陽穴,鷹眉微皺。
那一根煙的沉澱似乎並沒有起到消愁的作用,反而讓他更加心亂如麻。
煩躁的從鼻子呼出一口氣,他從沙發上站起來,定定的看著床上的女人,踏步靠近。
看高焱浚走了過來,於末立刻擰了眉,將腳收了起來,一副戒備姿勢。
他洞悉著她的警惕,眉頭蹙緊,時至今日,女人所表現出來的厭惡,還是讓他火大,隻是他沒有立刻發飆,依舊望著女人的臉,眉宇中是於末看不懂的情緒。
“我最後問你一遍,那場車禍到底有沒有你的參與?”
本是清冷生寒的話語,卻帶著莫名的執著和期待。
於末愣了會兒後,卻勾唇冷笑,都到了這個時候,何必還要多此一舉問這個?在他的心底,不早就認定了自己是凶手?
“我到底參沒參與,現在還有什意義?在你心,不是一早就有了答案?”
他凜了臉,又是那種近似冰封的寒冷,“我要你親口說。”
於末聽出了他話語的凜曆,抬起眼眸,那張俊俏客人的臉上擠出了一絲不屑和鄙夷:“我現在沒心情,不想說。”
過去千萬次的解釋也毫無意義,現在她又何必浪費口舌再說一次?
他怒了眼,於末這樣的出言不遜對於不可一世的高焱浚而言,是最致命的忤逆。
她總是能那輕而易舉地將他激怒,不論一個眼神,還是一句話。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