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一滯，將臉狠狠的埋在雪堆，用刺骨的冰冷讓自己保持清醒，拖著疲憊沉重的身體從地上搖搖晃晃爬起來，隻是扶著牆的她雙眼迷離毫無焦距，視線一片模糊，加上是夜，更是什也看不清，但即便看不清前方，她還是繼續向前踉蹌走去。

    不！不能再回去！不能！

    七拐八拐，於末不清楚自己走到了哪，看著縱橫交錯的十字路口上，霓虹闌珊，許是下雪，天太冷，這條街並沒有什人，隻有寥寥無幾的車輛。

    她站在背光處，漆黑的夜隱藏了她的狼狽和無措，汽車呼嘯而過的冷風襲上身體，她禁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她停歇了不到十秒，硬著頭皮就往街道對麵走去，一陣寒風猛然迎麵吹來，雪花也變成了冰刀滑過臉頰，凜冽的疼。

    不得已，她低下頭向對麵走去，可迎頭撞上了一堵肉牆，她腦袋極速一陣眩暈，差點沒被撞翻在地。

    還好那人眼疾手快扣著她的腰才幸免於難，隻是他的手同時也碰到了她的傷口，疼得於末呲牙咧嘴。

    “你沒事吧？”

    是個悅耳磁性的男聲，與高焱浚的低沉凜曆不同，這個聲音清朗幹淨，就像風鈴一般清脆，給人一種舒適的親切感。

    隻是，這聲音，她似乎在哪聽過？

    抬頭，四目交替，先是一陣錯愕，後是震驚，於末看著眼前俊朗的男人，同樣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莫肖林認出了於末，他眨巴著眼睛，驚奇又驚喜般地看著眼前的女人，放開了手：“是你？”

    於末難以置信，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這個男人居然還會活著，像高焱浚那種斬草除根的人，竟然會允許救過自己的人活在這個世上？

    “你還活著？”

    於末忍著疼，禁不住的問，高焱浚的殘忍她最了解，凡是幫助過自己的人，下場都很慘，雖然很震驚，但於末由衷的慶幸。

    莫肖林聽她那句話，咧了咧嘴語氣不滿，“你這什話？咒我死啊？好像我活著就很奇怪一樣，我又沒得絕症當然活著。”

    於末心鬆了口氣，她現在並不想知道高焱浚為什沒有動他，看到他平安無事，自己的罪孽感也就少了些。

    “沒有，我隻是很開心能再次看到你。”

    莫肖林盯著於末路燈下煜煜生輝的眸子，挑了挑眉，“你這表達喜悅的方式還真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