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撫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像在溫柔低語。

    相宜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眼尾通紅，卻沒有流一滴眼淚。

    她記得小時候每次哭，爸爸媽媽都會跟著難過。

    頭頂忽然多了隻溫熱的大手，動作輕緩地揉著她的頭發。

    相宜抬頭，對上了二哥相禮的視線。

    “哥哥……”

    “嗯，哥哥在呢。”相禮屈膝蹲下，和相宜保持平視，薄薄的鏡片後映著琥珀色的眼眸，“想哭嗎？”

    那雙眼睛，平時全是數據和公式，現在卻隻有溫和的光芒。

    哥哥一來，相宜感覺鼻子更酸了，卻還是搖頭：

    “雖然很想，但是我可以不哭的。”

    相禮一時無言，片刻後無奈輕歎：

    “我們兔兔啊，是個懂事的孩子。”

    “可是，爸爸媽媽大概也會支持兔兔偶爾任性呢。”

    “比如可以像姑姑那樣，遇到不喜歡的人了翻個大大的白眼，比如也可以像小叔叔那樣，想大哭就大哭想傻笑就傻笑。”

    相宜：“唔。”

    小姑娘眨了眨眼，眸底盛著盈盈水光。

    相禮想了想，索性在她身旁坐下，指了指自己：“我是誰？”

    相宜：“你是哥哥呀。”

    “那你是誰？”

    “我是哥哥的妹妹……”

    “不全對。”相禮糾正，“你是我的妹妹，是爸爸**女兒，可你也是相宜啊。”

    “爸爸媽媽還有我，都希望你可以快樂地活著，為了自己的快樂而活著，好嗎？”

    他也在空地倒上一杯熱茶，低聲道：“如果想哭的話，哥哥的肩膀永遠給你靠。”

    相宜點點頭，睫毛顫了顫，沾染上水漬。

    不遠處，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妹妹——”

    “哪兒呢哪兒呢我怎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