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
“清染,你別怕,林侍讀去追了。”魏琛把她從地上抱起來,柔聲安慰道。
蘇墨麵無表情地從魏琛懷中掙脫開來,狐疑道:“不是你派過來的吧?”
魏琛隻當她在開玩笑:“怎可能?我要是想動手,還用得著派刺客?”
的確,要是魏琛設計他大可不必救她。蘇墨眉頭一皺,要是薷香一事可以視為惡作劇的話,這就是徹徹底底的謀害了。
不一會兒,隻見一纖細的身影折返歸來,像一個打了敗仗的士兵,一點兒都提不起精神來。
林筠垂頭喪氣地走到蘇墨麵前,攤開手:“那人輕功在我之上,我追不上他,隻不過他身上落下一件東西。”
蘇墨微眯眼睛,借著月華看清了林筠手上的東西,那東西方方正正,光彩柔和,像是個玉印。
玉印?要是玉印的話,莫非是宮中之物?
蘇墨伸出手拿過玉印,摸了摸玉印底部的字,下方鐫刻的字保持的極好,她分辨起來毫不費力:
安昭儀印。
昭儀是九嬪之首,這玉觸手溫涼,玉料不錯,應該是宮中的物件。至於宮中有沒有個昭儀姓安,這就是她不知的了。
“安昭儀?宮中有沒有一個安昭儀?”
她不知道不代表這兩人不知道,這不過麵前這兩個人的表情有些詭異。
林筠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低的驚呼:“安昭儀,不就是那個——”
“安美人。”魏琛補充道,“安美人在宮中最高做過的位置就是昭儀。”
安美人!
那個因雙生鬼胎被賜死的妃嬪?
從憑空出現的四龍攢鳳荷包再到現在的安昭儀印,無一例外指向了十多年前的那場雙生鬼胎之禍。
“裝神弄鬼不難,關鍵是要如何從宮中弄到這個東西。”蘇墨沉思著,撫弄著手中的玉印,“宮規森嚴,嬪妃遺物夾帶出去就是死罪,哪個宮人會冒著死罪的風險來把這樣一個人人視為不詳的玉印帶出去呢?”
要是安美人的遺物,她的遺物上應該刻著那個花樣。想到這,她對著月光照了照這塊玉印,隱隱能看出來四龍攢鳳的花紋。
“四龍攢鳳。”林筠驚呼一聲,“這不是先皇當年特許安美人的……”
“對,正是安美人的遺物,四龍攢鳳。”蘇墨點了點頭,眉頭微鎖,自言自語道,“看來,這一連串的事還得從安美人那時查起。”
近身侍奉安美人的宮人已被賜死,老宮人們對這個話題諱莫如深,就算她們知道一星半點也隻不過是捕風捉影,參考價值著實不大。
那該如何呢?敵人在暗我在明,現在的線索著實是太少了。
“楚湘,你剛才有沒有發現什東西?除了這塊玉印?”蘇墨想了想,再度確認道。
林筠搖了搖頭:“沒有。不過筠剛才用金銀並蒂蓮擊中了那個人,那個人身上應該有類似蓮花的傷口。”
“金銀並蒂蓮?”蘇墨不解道。
林筠摸出一個小巧的器物,遞給蘇墨。
借著月光,蘇墨看了看這個小東西,就算她出身皇家,此時也不由得讚歎一句精巧。
蓮生並蒂,一金一銀,隱隱從肅殺之氣從其中散出,花瓣皆是利刃所化,隻不過此時利刃縮成了花苞,看上去隻不過是兩個金屬球連在一起。
未發的端凝花苞將銳氣收斂,當它一旦受到劇烈撞擊,並蒂雙蓮就會瞬間盛放,刺入人的血肉之軀,留下蓮花之印,雖然不至於當場傷命,但它帶來的痛苦是遠遠在死亡之上的。
“這就是十大暗器中的血蓮?”魏琛湊過來一看,倒吸一口冷氣,他常年作戰,自然認識各類兵器,也認識它們的威力。
“不是血蓮,是在血蓮基礎上改造的。”林筠解釋道,收回金銀並蒂蓮,“血蓮雖好,但要是投擲手法不對,不但無法傷敵還容易傷到自己,而這並蒂,一旦出手就無法收回,且分為二麵,就算投反了也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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