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
男子身披戰甲,戰甲上顯然沾染著從戰場上帶下來的血跡,整間暗室血氣彌漫,蒸騰著濃濃的血腥氣。
他的眸光冷厲,似乎倒映著屍山血海,頗是精致的嘴角勾起一道冰冷殘忍的笑,上半張臉因為青銅麵具的遮擋辨不出本來麵貌,但就能看見的地方來說,這個男子還是極為英俊的。
這次,他麵前站著的人換了。
這個人戴著兜帽,身形盡數隱藏在鬥篷之下,至少從體態上看是無法看出這人的性別。
“你們讓我辦的事我辦好了。”這個人的聲音很冷,冷冰冰得似乎將所有情緒一概凍住,“不過我的要求還是沒有變:不許你們對她出手。”
“哦?不許對她出手是?你既然這忠心還過來做什呢?”男子冷笑著,揶揄道,“你想表忠心就請不要兩頭都表示,這種兩麵三刀的牆頭草隻會被人拔除,不會有絲毫人憐惜。”
“我不是為了表忠心,我不過是順從我的心行事。我不屬於任何一方,我隻是我。”兜帽人悶悶地道,“而且,我幫你不過是看在那個人的麵子上,若是沒有那個人,就算十個你也成了我的手中亡魂。”
兜帽人指尖似乎寒光一閃,周身威勢毫不掩飾地爆發出來,縱然久經沙場如那男子,也不由得驚駭得後退幾步。
“你,你……”
“我是我,我心有道,誓死相隨。”兜帽人伸出一隻手,“我讓你做的事,做好了?”
男子點了點頭:“做好了。”
一疊文件交到了兜帽人手中,兜帽人冷冷道:
“不過你先想想怎從北狄戰場脫身吧。”
男子回敬道:“不勞你操心,我自有主張。”
兜帽人淡聲道:“如果我再發現你或你妹妹對她出手,我會毫不猶豫地對你們出手!”
“她對你就那重要?”男子踱了幾步,走到了兜帽人麵前,低低的,頗具威脅性地問,“她對你而言,是什呢?她能給你什尊榮呢?你在她眼中充其量是個工具,有利用價值她就會用你,沒有利用價值你還指望她能對你以禮相待?”
兜帽人一怔。
男子繼續道:“你知道的,我們建大業的路上最難搬的一塊石頭就是她。若是你能逼她退出政治漩渦,我還可以考慮留她一命。”
兜帽人聲線柔和,雌雄莫辨:“你想問她是我的什人?我可以告訴你,她是我的信仰,誰也動不了的信仰。”
……
朝陽宮。
已經是三更時分,夜空中稀稀拉拉綴著幾顆星星,薄雲淡月籠在泛著淡淡光暈的金頂上,一派朦朧寧靜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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