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蘇然一行人剛行至一半路,陰沉了許久的天空突然飄落起,綿綿細雪,雪很小,隻剛落到臉上,就被臉上的溫暖消融了。
錢英眼睛一亮,“哇,下雪了。”
三人下意識的伸手接住飄落的雪花,細碎點點的雪花剛入掌心就消失不見,隻留下淡淡水漬。
呂長樂看著手的水漬,感慨,“再無雪、無雨,京城就要進入幹旱,與西北一樣無水可用了,”她笑,“幸好,下雪了,明年定是風調雨順。”
蘇然笑了笑,雲城在她回來京城的第三天就下過一場小雪,這要是往年,京城十一月初就該下雪了,現在卻是遲了近一個月。
錢英猛點頭,“對對對,定是風調雨順,”她要是一個月不洗漱,估計要瘋。
京城去西北賑災的官員,大大小小加起來有近二十人,再加上官員帶的小廝、護衛之類的,是從未有過的龐大賑災隊伍。
以至於,那些人賑災回來之後,將西北的事在京城傳揚的要多慘就有多慘,導致很多人都期盼著京城下雪、下雨。
因為京城去年就沒下雪,以至於這零星的棉細雪,就讓兩人興奮不已。
……
排名榜比試的項目是琴、棋、書、畫、舞,這五個項目。
三人回到比試場地的時候,排名榜的比試已經在進行中,台上隻剩下十七人,其中有一人在奏曲,一人在台中翩翩起舞。
台上的十七人,有五人是今年參加比試勝出的,其她人都是去年榜上有名的。
“你們去哪了?怎去那久?”
三人剛坐了下來,坐在前麵的馮妙妙就轉過了頭,看向錢英的目光有些怒,她咬牙低聲道:“我還在比試,你竟然就走了。”
錢英討好的笑了笑,“我這不是相信你的實……”力字還在嘴邊,她看了看台上,反應過來,沒說出來的力字就變成,“呀,你被淘汰了呀!”
紮心!太紮心了!
馮妙妙氣的回轉過頭,鼓了鼓腮幫子,想了想,她又轉過頭,“你等會別走。”
蘇然差點沒笑出聲,她竟然聽出了一種,‘有本事你放學後別走’的感覺。
“安靜!”
慧怡郡主帶上了鬥篷的冒子,她似乎很怕冷,這雪可以忽略不計,她就將自己裹成了熊樣。
她語氣淡淡,沒有表現出一絲不悅。但,馮妙妙卻老實的轉回頭,認真的看著台上。
蘇然有看到,慧怡郡主瞥了眼馮妙妙,眼露出滿意的神色。
絲竹聲聲清入耳,天空灰白,寒風席卷,台上一位身穿紅衣的少女迎著風、迎著雪在台上翩躚起舞。
好美!
蘇然看到,台上多出了三人,此時起舞的就是多出來的其中一位,奏曲的也換了一個人。
“她是竇娉婷,去年排名榜的第三名,”呂長樂給蘇然介紹,眼神往台上首坐著的兩人那邊看,又道:“那位身穿藍色衣服的是第二名的褚蓮依,穿白衣的是齊夢含。”
蘇然點點頭,目光在台上的齊夢含身上停留了三秒,一身廣袖雪白衣衫,披了一件很厚的動物皮毛的大氅。
她頭上戴著銀飾鑲嵌粉色珠花的頭飾,額頭上方的銀飾製作的華勝,剛好垂在眉心的上方。
她臉帶麵紗,露出一雙盈盈水眸,身上既有小白花的氣質,又帶著淡淡的高山雪蓮的“氣息”。
光是這樣看著,既給人一種柔弱需要人護,同時又給人一種高潔不容褻瀆之感。
蘇然疑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齊夢含的目光,看似認真的觀賞台中曼妙的舞姿,眸光流轉之間卻是落在她們這個方向。
“嗤~”
一聲很不客氣的譏嘲聲從右手邊傳來,蘇然歪側過頭,反應過來,她隔座還坐著一位郡主呢!
人家看的是慧怡郡主???
“她在看你,”慧怡郡主突然側過頭,很認真的說了一句。
對上慧怡郡主因為怕冷,而下意識輕眨得眼瞼,蘇然目光在她紅紅的鼻子上掃了眼,她開口:“郡主既然這怕冷,何不進麵去暖暖。”
慧怡郡主微不可見的聳了聳鼻子,她再一次認真道:“姓齊的在看你。”
蘇然看著慧怡郡主有些執著的神情,她點了點頭,也認真道:“我方才也看了她。”
慧怡郡主眼微瞪,似沒想到蘇然會是這個反應,這與她預想的不一樣。
蘇然轉回頭,目光掃了眼台上,此時排名榜第二的褚蓮依在旋轉起舞,比起竇娉婷,她的舞蹈功底明顯差了些許。
不經意的,與齊夢含的目光接觸了半秒,盡管齊夢含的目光很自然的挪開,似乎隻是隨意的掃了眼台下。
但,蘇然這會確定,齊夢含就是在觀察自己。
她垂了垂眸,整了整寬大的袖擺,手伸進袖子麵,伸出來時,手多了個小朱果。
蘇然從麵紗下麵,將小朱果塞入嘴,她嘴咀嚼著果子,眼底閃過意味不明的神色。
她今天第一次出來呢!
蘇沐然又未在宴會上出現過。
就已經認識她了嗎?
“你在吃什?”慧怡郡主聳了聳鼻子,她聞到了一種從未聞過的果香味,一種帶著淡淡藥香的果香味。
她朝蘇然伸出手,那模樣似乎是在討要。
台上的齊夢含剛站了起來,眼角的餘光瞥見慧怡郡主的動作,眸光微閃,隨即走向台中央。
蘇然眨了眨眼,看著慧怡郡主有些無血色的手,她猶豫了一會,隨即伸手進袖子,拿出一顆小朱果,放到沒什血色的手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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