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然等人出現,再到婢女紫蘭嘴的話脫口而出,時間也才一分多鍾的時間。
一群人的出現太過突然,加之剛來傲雪就出手,以及高強的武功鎮住了一些人。
尤其是婢女紫蘭,她轉身剛邁了一步,就一陣天旋地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人捏住了命脈,心不可謂不膽寒,以至於她慌亂、害怕的下意識就反駁痞子的話。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太快,齊夢含心一亂,以至於還未來得及想好對策,紫蘭就已經說漏了嘴,不得已,她隻能先質問出聲。
她心有些懊惱,有些後悔帶紫蘭出來了,紫蘭雖最懂她心,卻是她的大丫鬟中最膽小的。
“你有什好高傲的,你不過是被毀了容的醜八怪,人前人後都不敢取麵紗的醜八怪……我家小姐幾次與你打招呼說話,你憑什一副高傲的愛答不理,你不過是一個不學無術的草包,你憑什對我家小姐愛答不理……我家小姐那好,我就是看不過,我就是想要替我家小姐教訓教你……”
蘇然微抬眸,傲雪會意的緊了緊捏著紫蘭脖頸的手,讓她後麵的話卡在了喉嚨。
不得不說,紫蘭反應還蠻快,一下子就給齊夢含擺脫了嫌疑,還給自己按上了醜八怪、高傲、草包這樣的名聲。
而且,她在外麵、外人麵前是真的從來未取下過麵紗。
除了馮妙妙幾人,以及扯她麵紗的人,京城還真的少有人見過她的真麵貌。
在場的有些人下意識的看向蘇然,心想,難道以前的傳言都是真的?可,有那樣一雙清澈,幹淨黑亮,好看的眼睛,能醜到哪去?能草包到哪去?
扯蘇然麵紗的袁成伯府二公子袁紹,聽到紫蘭的話,他與身旁的男子皆露出古怪的表情,草不草包他們不知道,但,若是蘇大小姐那樣的叫醜八怪,那齊大小姐就是地溝的泥濘。
就是齊夢含身邊的李延基也臉皮微抽了下,那天在君越樓他是見過蘇大小姐麵容的。
齊夢含微睜大眼,嘴唇微張著,似乎沒想到婢女會為自己做出這種事情來,她露出既難過,又愧疚,還有一絲感動的表情來。
“紫蘭,你太糊塗了,你怎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她剪水秋眸,此時柔弱的樣子像極了需要人護的小白花。
她看了眼蘇然,“我與蘇大小姐不過是……”
“你才是醜八怪,你全家都是醜八怪。”
馮妙妙打斷齊夢含後麵的話,她下意識覺得她後麵的話必定不是什好話,譏諷的看了眼齊夢含主仆倆。
蘇然有些忍俊不禁,就聽馮妙妙繼續道。
“你們倒是打聽的真清楚,既然覺得沐沐是醜八怪是草包,身為四美之一的才女,為何要上趕著去與沐沐說話?”她頓了下,“再說了,沐沐醜不醜與你們何關?她一沒吃你們府的飯食,二沒用你們府的用度,三也沒上趕著去與你們套近乎,反倒是你們上趕著與沐沐套近乎,也不知道安的是什心。”
馮妙妙的話讓在場的人不由得多想,礙於李延基在,眾人隻能用隱晦的目光探究的看向齊夢含,因為曾有流言說她愛慕蕭世子,而蕭世子的未婚妻……
齊夢含語噎,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心暗恨,她張了張嘴,剛要開口,褚蓮依先開了口。
“我們府的大丫鬟,一個月的月銀不過一兩,存起來的也不過是碎銀子……”她看向地痞手的四個五兩銀錠子,“一個丫鬟身上隨隨便便拿出二十兩銀子,齊小姐對丫鬟可真好,難怪能為你做出如此惡毒之事。”
她這話意有所指,諷刺的意味可謂是濃重。
在場的人都不是什傻子,看向齊夢含的目光都變了變,碎銀子可以兌整,一個丫鬟跟著主人出來,身上隨時帶著二十兩銀子,這就很不正常。
這隻能說明,銀子是齊大小姐的,畢竟,大家小姐出門銀子都是由丫鬟攜帶的。
丫鬟隨便使用主人的錢銀,這可是大忌,尤其是拿著主人的錢銀去害人,更是大忌,有腦子的大丫鬟都不會留下這樣的把柄。
才女身邊的大丫鬟會是沒腦子的人?
紫蘭想說話,張了張嘴,卻是發不出聲音來,在別人看來,她是啞口無言了。
隻有幾人看到,是傲雪點了她的啞穴,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
看到的人當中就有李延基,他站了出來,朝蘇然等人開口:“從來到壽安寺,沒遇到幾位之前,夢兒就一直待在本皇子身邊,本皇子可以證明,此事與她無關……”
“確實,齊小姐一直都跟在八皇子身邊,我們也可以證明,此事與她無關,”有一男子站了出來。
他一開口,後麵又有幾人為齊夢含說話,有人之所以證明,也確實是齊夢含從頭到尾沒離開過李延基兩米外的距離。
竇娉婷站了出來,她道:“我的婢女剛才說,齊小姐的丫鬟,是在那群學子們聚會的那片梅林私自離開的,離開的時間正是褚小姐幾人離開沒一會,而當時的齊小姐與八皇子,正在與林姓少年商談著要買華先生的‘得不到的那朵花’的桃花圖。”
蘇然:“……”為嘛要帶上得不到的那朵花幾個字?
“是我管教不嚴,夢含給幾位賠禮了,”齊夢含說著就屈膝行了個賠罪禮,“幸得諸位無礙,不然夢含一輩子都心難安,諸位放心,回去之後,夢含一定會狠狠懲罰紫蘭的。”
“是啊,幸得我身邊有傲雪,否則我如今的下場……”蘇然後麵的話沒說出來,但在場的人都能夠想象的出來。
她譏諷的目光直直的看向齊夢含,“齊小姐,你這種賠禮方式可沒有什誠意,孩子做錯了事,當家長都要帶著禮物上門給人賠罪……丫鬟做錯了事,作為主人的你,以為行個禮就能將此事揭過嗎?”
“就是,要是沒有傲雪在,我們此時或許就要撞柱自殺了。”
馮妙妙不忿的說了句,她心很不忿,這事明明就是齊夢含指使的,眼下有八皇子出門作證,卻是沒能扯下她醜陋的麵目,想想就讓人生氣。
“紫蘭跟我多年,我想給她一個重新改過的機會……”
“齊小姐,你這是在縱容,若是不給她懲罰,往後她還會繼續打著為你好的旗幟繼續犯錯,”
呂長樂打斷她的話,擰眉再道:“更何況,我們這最差的也是三品官之女,她一個婢女卻敢暗害,膽子不可謂不大。”
連被人三人在這多人麵前,不給麵子的暗諷打臉,齊夢含臉色紅一陣白一陣。
李延基蹙眉,他沉聲問:“那諸位小姐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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