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連鎖反應一般,蘇然這邊剛跟人道完謝,前麵排隊的人就走出了隊伍,一個個的自動往她後麵走。
蘇然本來排在末尾,隻一會,她前麵就空無一人。不,也不是空無一人的,守城門的守衛還是在的。
守衛們:我們正在考慮,要不要也去後麵排個隊。
蘇然回頭看了眼,就見剛才排在她前麵的年輕男子在她後麵,她眨了眨,突然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給她讓了個位,他就從倒數第二,成為了前麵第二。而她這個倒數第一,成為了前麵第一。
她一笑,“想不到大慶的百姓如此熱情有禮,感謝諸位的謙讓。”摸了摸身旁的阿雕,“我們走。”
因為她這一笑,一開口,以及往前走動,城門口的百姓才像是打開了話閘子一般。
眾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我的天老爺,怎會有這大的鳥?你們看那鳥喙,那它的腳,那腳像不像蒼勁的龍爪?”
“這看著像是鷹!”
“不,我看像是雕!”
“嘶~你們剛才聽清楚了沒?這俊美少年剛才說咱們大慶的百姓熱情有禮,這是別國來的少年啊!”
“也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世家公子,看這樣貌、氣度、一般世家還真培養不出來。”
看著走近的人,專門做檢查的守衛將目光從阿雕的身上挪到蘇然的身上,“請出示您的身份文蝶。”
附近的人倏地安靜下來,看著少年打開手的包,從邊拿出一個牌子和張帖子遞給守衛,他們豎起耳朵,希望聽到一些他們剛才討論的答案。
蘇然禮貌道:“抱歉,太少出門,忘記辦理通關文蝶了。我是雲城雲溪書院的先生,這個是我在書院的身份牌,此次受邀來參加明天的大典,這是我的請帖。”
嘩~
在場的人內心嘩然,先生?竟然是一名先生!有年紀這小的先生嗎?
“我知道了,我想起來了,雲溪書院有位少年天才,十三歲就成為雲溪書院的先生,還是位畫術大師,叫……華夏,您是華夏先生對不對?”
蘇然回過頭,看到突然出聲的人,是剛才給她讓位的年輕男子,對上他有些發亮的眼,她點了點頭。
笑了笑,道:“我是華夏。”
守衛已經打開了邀請帖,看到帖子上蓋的印章,心一驚,這竟然是他們未來的皇上親自邀請。
忙不迭的將帖子合上,態度很是恭敬的,將帖子連同身份牌雙手遞給蘇然。
“檢查無誤,公子請。”
“多謝,”蘇然將東西塞回書包,示意阿雕跟上,隨後抬腳往城門麵走去。
走進城門內一小段路,就引起了更多的人圍觀,阿雕有些煩躁的抖動著翅膀,一副想要展翅衝向天空的模樣。
蘇然伸手摸了摸它的羽翅,“去吧!記得在天空跟著我。”
聽了她話的阿雕,低頭蹭了蹭她的臉,立馬就在眾人的目光下,往旁邊挪了幾步,翅膀展開的同時,似輕輕一抖,就往天空上飛去。
蘇然看著跟在她後麵的年輕男子,問:“你知不知道鴻臚館在哪?”
“知道的華先生,在下可以帶您過去,”他頓了下,“離著鴻臚館位置還有些遠,步行可能需要一個時辰左右。”
蘇然:“那就坐馬車吧!”她看向停在右邊的一排馬車,不管哪個城,都有專門載客的馬車夫。
看著她話剛落就往馬車夫走去的男子,蘇然將要說‘多謝你了,我讓車夫帶我過去就好了’的話,吞在了肚子。
……
大慶的都城叫定京城,蘇然坐在馬車內,偶爾掀開車簾看向外麵的街道,聽著年輕男子的介紹。
男子姓謝名敏,字行之,是大慶太學院的學子。大慶的太學院,相當於大齊的國子監。
他之所以知道華夏這個人名,還是因為去年太學院有幾個學子,跟著大慶使團去了大齊。幾個學子回來之後,將在大齊遇到的人和事,在太學院傳了開來。
馬車行駛了半個時辰左右,停了下來,外麵傳來馬車夫的聲音。
“兩位公子,鴻臚館到了。”
謝敏當即掀開車簾,“華先生請。”
“多謝,”蘇然露出禮貌的微笑,朝他點了點頭後,走了出去。
兩人前後腳下了馬車,蘇然還沒掏出銀子,就見謝敏已經給了車夫銀子。
“華先生,鴻臚館已經到了,在下就先走了。”
蘇然從包拿出兩張畫展的帖子,這是普通的帖子,她從幕生那拿了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她拿出素描筆,在其中一張帖子上麵,填下謝敏的簡略身份信息,隨後遞給他,“這個給你。”
謝敏下意識接過帖子,有些愣愣的,看著轉身就朝鴻臚館大門走去的少年,他才看向手中的帖子。
雖然沒完全明白畫展二字的含義,但他知道,他有機會見識新流派的畫作了。
太驚喜了。
“多謝華先生,我一定會去的。”
蘇然頭也沒回的擺了擺手,心想:還不是看你這熱忱,給我帶路,還付馬車錢,你都喊我一聲先生了,我能占你便宜?
普通的帖子,隻能在帖子上標明的日期,進場的時間內進入,若是錯過了就不能再進去了,帖子也就作廢了。
蘇然被安排在一處小院的半個時辰左右之後,院子就迎來了一人。
薑獻很自來熟的在蘇然對麵坐了下來,笑道:“剛從宮出來,就得知公子來了。”
蘇然笑了笑,給他倒了杯茶。
“公子沒帶隨行人員?”他掃了眼院子,隨後看向蘇然問了句。
蘇然放下茶杯,“阿雕載不了兩個人,隻能一個人來了。”
“若不嫌棄,我給你派兩個人供你差遣?”薑獻指了指身後的心腹,“他你見過的,功夫還過的去,幹活也麻利,頭腦還算靈活,你若不嫌棄,你在定京的日子,讓他隨時聽你差遣。”
被介紹的心腹薑炎立馬挺了挺胸,將落在阿雕身上的目光收了回來,眼觀鼻鼻觀心。
蘇然看了他一眼,掃了眼空蕩蕩的院子,想了想點頭,“那就麻煩了。”
“能聽候公子差遣,是小的上輩子修來的福氣,”薑炎話落,就感覺到自家將軍讚賞的目光,頓時又挺了挺胸膛,基本似乎又更直了些。
蘇然:“……”突然有些後悔了怎辦?
這時,院門外出現幾道身影,人還未進來,聲音就先傳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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