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罡之境的修行者,能翻騰出多大浪花?
這是在場無數人的心聲。
天河法王目見浩然正道長河鋪展而來,內心原本生出一絲危機預感,此時見到來者隻是一個罡之境的老頭子,也不禁笑出了聲:“罡之境的修行者,便覺得能匡正大道,能力挽狂瀾了?”
他連那一套我佛慈悲的做派也懶得偽裝,言語**裸地皆是對吉天和的蔑視。
浩然正道的氣息,大日宗上下俱已孰知。
大日宗之內,圍繞浩然道流傳出來的根本法,不知試驗過多少次。
最終宗門上師們達成共識,得出結論:若是本性未有變改,不曾沾染因果的童男童女修持此道,立地可證正大光明心火,此後可以叩問神明,祈求後續法門以修持。
然若是如大日宗諸多上師、大上師、法王那般,不知殘虐過多少奴隸,毀滅過多少明妃,沾染了無數因果,再行修持浩然道根本法,不僅僅沒有彌補本源被邪祟侵染的效用,更可能召來浩然道的懲罰!
輕則修為盡失,重則身死道消!
於是,大日宗對浩然道根本法的熱情驟減。
那些修持過浩然道根本法的少年少女們,大上師們有意將之投入丹爐,煉成丹藥,卻又擔心他們各自與浩然道相牽連,自己若奪去他們的性命,恐遭到浩然道的懲罰,因而大都囚禁了起來,任憑自生自滅。
也有小部分機靈的少年人修得浩然道根本法之後,趁著上師們未有反應過來之際,偷偷離開了大日宗,不知所蹤。
大日宗如今境況隻是看上去像樣,內已經到處都是破洞。
正因為此,那些隻不過是照之境修為的少年人,才能輕易脫逃成功。
身為大日宗護教法王,天河法王對於浩然道獨有的異象以及道韻,自然清晰無比。
他見到浩然正道長河穿空而來,心下才會驚駭。
但見到來者隻是一個罡之境的老頭子以後,又不自覺放下了那份驚駭與警惕。
吉天和久經曆練,已經今非昔比。
哪怕有數尊元神境,乃至大日宗護教法王當麵,其亦麵無懼色。
周身罡氣鼓動,凝練成一朵朵地火紅蓮,將他身形托舉於虛空之中。
他的目光與天河法王有一瞬的交匯。
隨即攤開手中卷軸:“傳浩然道主法旨!
大日宗護教法王天河法王喪心病狂,以活人血肉精元熬煉丹藥,毀傷無數性命,暴虐凶殘,惹得天怒人怨!
因此,須對天河法王降下懲罰,永世鎮壓,以儆效尤!”
“鎮壓我?
就憑你?”天河法王原本見吉天和展開那一道卷軸,心頭一凜,以為浩然道之後的金剛亥母、先天元靈會趕至此地,結果謹慎等待吉天和把那一道法旨念完,亦未見到自己忌憚之人顯身。
立刻意識到浩然道真是隻派了一個罡之境的老頭子過來!
他心下頓生出一種被涮了一遍的羞辱感,霎時長身而起,顯化重新修成的地獄主元神,惡鬼陰河自那猙獰牛頭元神背後滾滾而下,朝向吉天和鋪展而來!
底下眾囚徒大張著嘴巴,眼神更顯茫然。
看顧囚徒的大日宗僧人也被這番變故驚住,一時間忘記把李時驅趕進丹爐。
李時仰頭看著天空。
隻希望那老頭子死得慢一些。
“罡之境
除了在咱們佘山能算一方人物之外,扔到別處,又算的了什?”
“還降下法旨
北洲地界,誰不得聽咱們大日宗的話?”
“他死定了!”
僧人們議論紛紛。
囚徒們多不作聲,已經失去議論什的力氣。
然而這一刻,不論是囚徒還是看管囚徒的人,內心都已經認定,吉天和已經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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