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夜,別人家是鞭炮齊鳴,威武候府的後花園是人聲鼎沸。
魏堯叫集了府中百十號下人,高舉火把,來到後花園。來了個翻天覆地的搜索。
兩個時辰過去了,天邊現出了魚肚白,一無所獲的魏堯垂頭喪氣地回到了花廳暖閣。
“怎樣了?”
一夜未睡的長公主閉著眼睛,半躺在炕上疲憊地問。
“回母親,沒有找到。”魏堯也是滿眼血絲,神情沮喪。
長公主睜開眼,瞅了他一眼:“所有院門都不見她出去,人應該還在府中。搜,一定要把她給我找出來。她什樣不要緊,兩個孩子不能有事。”
“是。”
魏堯答應著正要出去,魏懷安叫住了他。
“爹爹,有一事兒子感到很奇怪。一個身懷有孕的女子,還抱著一個一歲大的孩子,天寒地凍的在外麵躲了幾個時辰,不太可能啊。就算她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二弟和肚子的孩子考慮的。兒子懷疑,姨娘怕是早已不在府中,”
“可幾個門房都問過,沒有人見她出去。”
“昨夜是年夜,府中上下都在守夜。下人多喝幾杯,玩忽職守也不是不可能。爹爹忙了一夜,先在這休息片刻,兒子帶人去查。”
“懷安,你才剛剛好了點兒……”
長公主心疼魏懷安剛剛絕食幾天的身子,不想放他走。
魏懷安衝著長公主一笑:“祖母放心,我坐軟轎,費不了多少力的。”
魏懷安說完,扯過大氅,快步走出了門。
坐著軟椅,帶著幾個護院,魏懷安挨個院門查看審問,等到了西角門時,隻見門房喝得迷迷瞪瞪搖搖晃晃地走出來。
魏懷安眉頭微皺,叫人把他放下來。走到門房身邊,魏懷安問:
“從子時到卯時可有人從這出去?”
門房之前已經應付過一次盤問,望著世子,他笑嘻嘻地回道:
“沒有,奴才一直在屋沒有睡,奴才發誓沒有人從這出去。”
魏懷安讓人拿著燈籠來到門前,上下仔細一看,頓時火冒三丈。
“這門怎沒有上鎖?”
門房一聽,七分醉意嚇醒了三分。
“不會的,每天夜奴才都是按時關門上鎖的,不可能忘記的。”
“你自己來看。”魏懷安聲色俱厲。
門房趕緊來到門前,這一看不打緊,兩腿發軟他直接癱在地上。
“來人,把他關起來,等事後由侯爺發落。”
魏懷安又帶人去了其他幾處,遠門皆是上著鎖。
回到暖閣,魏懷安回魏堯:“府各處院門我都查過,隻西角門是開著的。所以,我敢肯定,華姨娘是從西角門逃出去的。”
“西角門,剛剛我還問過……我非扭了他的腦袋不可。”
魏堯氣的臉色漲紅,恨不能馬上就把門房活剮了。長公主對魏懷安查出的結果很是意外,她冥思片刻吩咐道:
“報官吧。就說是府新來的乳母給二公子偷偷抱走了。一塊兒偷走的還有幾件首飾和金稞子。”
家醜不可外揚,說候府小妾偷走親生子,這臉長公主丟不起。
“是。兒子這就讓人去。”魏堯懊惱地走了。
華湘君沒了,他不可惜。一個妾,花幾兩銀子就能買到。他可惜的是二公子和她肚子的孩子。那兩個可是他候府的後代,不允許也不能流落在外。
大年初一一早,才剛剛躺下的京兆尹胡大人接到報案:威武候府二公子失蹤。
威武候府的長者是皇上敬重的長公主,胡大人頓時重視起來。
為了防止華湘君逃出京城,在城門打開的前一刻鍾,京城各處城門均接到威武候府二公子和華湘君的畫像。隻要有女人帶著孩子的,一律嚴加查盤問。
不光如此,胡大人還下令搜查京城所有的客棧。威武候更是懸賞紋銀兩千兩,以為動力。
二公子失蹤,魏懷安向蘇慕靈提親的事宜也被耽擱下來。魏懷安雖然也著急,但卻不好在這個時候催促長公主操辦。
他給蘇慕靈寫了封信,解釋了一下不能如約上門提親的緣由。
信在三日後到達鬆江。惜春和石榴拿著信不知如何是好。
蘇慕靈此時被劫已經幾日了。無影和“邢捕頭”帶著蘇浩然正沿路追趕。這個時候鬆江及附近幾個城鎮已經出現了時疫。把這事兒告訴魏懷安,他一定會冒死前往。
惜春和石榴一商量,還是決定把這事兒瞞下了。她們拿著蘇慕靈以往的字帖到街上找了代寫書信的人臨摹蘇慕靈的字給魏懷安寫了回信,送回了京城。
信上安慰魏懷安,這事兒不急,讓他在家好好陪著長公主。
魏懷安接到蘇慕靈的信,這顆無處安放的心才算暫時落地。
又幾天過去了,華湘君依舊沒有任何消息。長公主一邊讓魏堯去督促官府加強查找,一邊在府開始張羅魏懷安提親一事。
提親按理不用準備什禮物,隻要媒婆上門就可。但威武候府與常人不一般,當家人是長公主,要成親的是威武候府唯一的寶貝疙瘩。自然要與常人不同。
長公主費了一些心思備下了禮物,就等次日出發去鬆江。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