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靈醒來的時候被滿目大紅顏色差點亮瞎了眼睛。
她坐起身來,打量著眼前的一切:大紅的幔帳,身下是大紅的錦被。枕頭繡著鴛鴦戲水的圖案。再看窗子,貼著是大紅的喜字,窗前燭台上是燃燒著的紅燭。
她低頭,看到自己穿著大紅的嫁衣,而門外是歌舞曲樂聲。
怎?她沒有死?蘇慕靈摸向脖頸:光滑如初,並沒有任何疼痛感和不適。
怎回事?正疑惑,門開了。石榴拎著一個食盒走進來。
“小姐,您醒了。奴婢給您準備了吃的,快來吃一些。”
石榴身上穿著紅色的衣裳腳步輕快地走到桌前。
石榴把手的食盒放下,拿出麵的吃食,擺放了碗筷。
蘇慕靈懵證:“石榴?這是哪?我怎會穿成這樣?”
石榴一笑上前扶她:“小姐是睡懵了吧?今天是小姐大婚的日子呀。姑爺還在外麵陪酒。小姐先來吃著東西掂掂把。”
又成親?蘇慕靈盯著石榴,總覺得哪不對。是衣裳穿得薄了些還是……她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頭,猛然想起了惜春。
“石榴,惜春呢?燁兒呢?”
“燁兒?”石榴愣了。
“誰是燁兒?怎沒聽小姐說過?”
石榴伸手去摸蘇慕靈的頭,不是睡覺著涼發熱了吧?
蘇慕靈躲開她的手,一把拉住,急急地問:“佑安呢?他在哪?燁兒是不是被皇上帶走了?”
石榴更懵了:“小姐,您是怎了?佑安又是誰?”怎出來皇上了?
蘇慕靈被石榴一問三不知急得臉上冒了汗:“哎!我自己去找。”
蘇慕靈幾步跑到門前,才一拉開門,門外慌慌張張跑過來一個人,是蘇家下人陳嬤嬤。
“小姐出事了。”
陳嬤嬤話音未落,身後一隊官兵闖入,手中鋼刀亮向蘇慕靈幾個:“廣平伯貪墨,皇上下令抄家。你等女眷趕緊回避。”
“啊?抄家?”
“小姐?怎辦?”
石榴和陳嬤嬤驚慌地趕緊關上門望著蘇慕靈。
廣平伯府?宋之江?新婚?蘇慕靈一驚:難道自己又重生了?且是在和宋明傑的洞房花燭夜?
蘇慕靈閉上了眼睛。怎會這樣?那蕭文呢?燁兒呢?
“小姐?”
見蘇慕靈久久沒有反應,石榴有些擔心地把她扶回桌前。
蘇慕靈看著石榴年輕的臉龐,臉上扯出一絲苦笑:看來蕭文已經被別人救了。燁兒也不曾存在了。一切要重新開始了!
蘇慕靈環視四周,這的確是宋家新房。
她知道今夜不會有人來打擾她了。
蘇慕靈忽然感覺肚子很餓,她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石榴和陳嬤嬤吃驚地看著她,這種狀況下胃口還怎好,自家小姐承受變故的能力令她們小覷。
蘇慕靈餓了一天了,石榴拿來的飯菜味道也不差,到底是伯府,廚子的廚藝也比一般人家的強。
吃飽了飯,蘇慕靈又喝了杯茶,這才脫了鞋子和衣服鑽進被窩。
“今夜姑爺不會來了。你們也早早去睡吧。”蘇慕靈說完,放下大紅幔帳。
石榴愣怔片刻:“那……奴婢收拾一下。”
石榴把蘇慕靈吃過的菜收拾到食盒,又滅了幾盞燈。
陳嬤嬤扒著門聽見外麵還有聲音,也不敢出去,合衣同石榴到外間炕上躺下。
門外,不時傳來下人的腳步聲和驚叫聲。
門,石榴同陳嬤嬤正竊竊私語。
“沒想到小姐剛過年門,宋家就發生這樣的事。咱們小姐不會被牽連吧?”陳嬤嬤緊張地問。
“應該不會,大老爺貪墨是小姐嫁過來之前的事,跟咱們小姐無關。”石榴心跟蘇慕靈一樣大,凡事都想的開。
“外麵的官兵正在抄家,會不會抄到我們這?”陳嬤嬤又問。
“我也擔心呢,小姐的嫁妝可都是真金白銀翡翠瑪瑙的,要是讓官兵抄了去那日後小姐拿什來傍身啊!”
……兩個人在那擔著心,間帳子內蘇慕靈也是枕著胳膊瞪著眼睛盤算著下一步怎辦。
宋家是仇家,不能久留。蕭文如今已被平王陷害下落不明,她又不知去哪尋找。
還有她的嫁妝……那可是轟動京城的十紅妝,她不能給宋家留下一分一毫。可怎才能全身而退呢……蘇慕靈輾轉難眠!
官兵抄家折騰了一夜,蘇慕靈早上紅著眼睛下了床。
石榴和陳嬤嬤端了熱水伺候她梳洗。
“小姐,我打聽了一下。昨夜抄的是大老爺那邊。咱們二房沒有被牽連。”陳嬤嬤一邊往銅盆倒著熱水,一邊低聲向蘇慕靈報告一大早上打聽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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