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東院,昏暗密室中,詭異莫測的各色流光,彷如活物般湧動不休,映照在牆壁上,顯化出一個個扭曲抽象的影子,彷如洞開了一座幽冥地獄的大門。
那奇醜無比的如龍兄,此時正盤坐於地,麵色出奇的平靜,頗有幾分寶相莊儼之象,唇角翕動間,似乎念念有詞,默誦著什玄妙晦澀,常人難懂的咒語。
在其腳下,擺放著三個巴掌大小,稻草結成的小人,上麵淋滿了血漬,還有鬼畫符般的符紙,用褐色釘子穿刺。
噗!
驀地,其中一個草人驟然一顫,其上邪意的暗紅色毫光一閃,竟是整個崩潰開來。
“嘿,娘子,看來這家夥有些來頭!”
如龍兄大小眼驟然開闔,詭異的墨綠色瞳光一閃,彷如餓狼般盯著地上的兩個草人道。
“哼,若是簡單的話,琅琊十三家又豈會付出那般大代價,請我們出手?”
藍姑嬌媚輕哼,美眸微閃道,“不過,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你待會可一定要小心,前往別收不住手。”
“娘子放心!”
如龍兄醜臉說不出的柔和,轉而又是一冷道,“姓薑的也不是什好東西,咱們差點就著了他的道兒,若非多了一個心眼,怕是就讓他給瞞過去了!”
“確實如此!”
藍姑俏臉微寒,似想到了什一般,銀牙一咬道,“本來憑一縷氣機,就很難推算目標,姓薑的竟然還敢有所隱瞞。
若是咱們不知就,直接用結繩術推演,怕不是已經收到反噬了。”
“娘子所言不錯!”
如龍兄點點頭,嘿笑道,“虧得姓薑的不知道,目標雖然修有煉屍之法,卻與幽冥殿沒多少關係,至多就是得了些許煉屍之法的皮毛。
若非如此,姓薑的也不會付出那般大代價,還得給咱們賠笑臉。”
“哼哼,你這家夥,可別得意忘形,琅琊十三家能有今天的興盛,並且牢牢占據琅琊福地,也不簡單!”
藍姑伸手點了如龍兄額頭一下,全無媚態,反而說不出的嚴肅道,“待得此間之事一了,咱們立刻離開琅琊福地,我總覺得,那家夥不簡單!”
“娘子所言極是,能讓廣繡禿驢避而不見,即刻退走之人,又豈是簡單之人?”
如龍兄頗為認同,絲毫不覺得自己身為神藏人仙,便能穩操勝券,“那幫禿驢貌似寬厚,可從來不是什寬宏大量之人!”
“好了,閑話少說,咱們做完這筆買賣,即刻走人,可不能讓琅琊十三家之人抓住機會,把咱們當刀使!”
藍姑白了他一眼,頓時媚態橫生。
“嘿嘿,娘子瞧好吧!”
如龍兄笑容驟然斂去,雙手屈指連彈,氤氳流光似雨點,在麵前尺許範圍內流轉不休。
嗡!
那間,一個半尺方圓,彷如粗陶般的黑黝黝陶盆中,漣漪水光蕩漾,似乎有什東西,即將冒出來一般。
噗!
但不等那流轉不休的光華凝形,陶盆外沿的一個草人,已是再次崩潰,步了前者後塵。
“還真是有些門道啊!”
如龍兄眸光微寒,探手入懷,竟是直接抓出了四個相近的草人,用一個巴掌大小的褐色葫蘆,澆灌上鮮血。
很快,五個草人齊齊一顫,血光相連,好似化作了一體,牽引著一道莫名的光澤,不斷注入陶盆之中,使得那氤氳流光的漣漪,漸漸有了凝實之象。
“天地草木,皆為吾眼!”
如龍兄閉目掐訣,雙手緊貼眉心,驀地一聲爆喝,並攏的雙手,直點陶盆。
嘩嘩!
小小陶盆中的水麵,竟有波濤起伏之象,更是漸起隆隆轟鳴,卻被一抹奇異的毫光,死死束縛在半尺方圓之內。
如龍兄的眉心,更是有神光綻放,彷如天目開闔,映照入陶盆之中,抹平漣漪,一抹奇景漸趨凝實。
哢嚓!
但不等如龍兄看清,陶盆竟是發出哢嚓脆響,一縷奇異的波動,從裂縫中蔓延而出,更是衝擊的整座密室隆隆作響,似有天崩地裂之象。
更可怖的是,原本作為薑同喻這尊神藏人仙閉關的密室,布置了無數玄妙陣法,此時好似有一雙無形大手,隨意波動,使得陣法毫光紊亂到了極點。
“不好,這是天機反噬!”
藍姑驚怒交加,玉手一抹發簪,已是化作一柄奇形寶劍,瞬間刺入了光華萬丈,彷如太陽爆發般的水盆之中。
嗤!
頃刻間,好似泄了氣的皮球,那萬丈毫光找到了宣泄口,竟是在眨眼間散盡,隻餘下一個四分五裂的陶盆,水漬絲毫不見,五個草人,已是化作飛灰。
“你沒事吧?”
藍姑顧不得心疼寶物被毀,趕忙扶住了滿麵血汙的如龍兄。
“無妨,隻是受到了輕微震動!”
如龍兄渾不在意的抹了把臉,可本就奇醜無比的大臉,因為血汙,更顯猙獰醜陋三分,惡狠狠道,“這家夥還真有些門道,竟然僅憑氣機反噬,就能毀我術法和寶物,怕是有奇術傍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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