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萬丈波濤起伏,瀚海明月潮升,重巒疊影如巨人傲立當空,拱衛八方,鎮壓一切。
“韓兄真要將兩個小輩牽扯進來?”
黃浪看也未看上官銘,眸光深邃的看著韓宗奇。
在這位碧濤閣閣主,巔峰靈寂大修士眼中,上官銘實在太嫩了。
莫說一頂無關痛癢的大帽子,即便是十頂八頂,乃至百十頂帽子,也無法動搖其意誌。
更遑論,他還看透了韓宗奇的算盤。
不得不說,上官銘和陸川兩人的到來,時機實在是太巧了。
尤其是,上官銘的身份背景,即便是強如黃浪,也是倍感棘手,一時拿不定主意。
但要說僅憑幾句話,便讓黃浪直接對陸川出手,那就太小看他了。
“黃兄應該知道,此子的所作所為,我韓家也有不少子弟死於其手!”
韓宗奇雙手一攤,佯裝為難道,“若是黃兄不願出手,我很樂意親自斬殺此獠,以絕後患,也免得黃兄為難。”
“!”
黃浪冷冷一曬,淡聲道,“韓兄不用激我,此間之事……”
“黃閣主!”
被無視的上官銘難掩憤怒,朗聲道,“你身為正道魁首,真要為了一己之私,枉顧人族大義,放過這等魔教凶徒嗎?”
“黃兄,你看看,連小輩都看不過眼了!”
韓宗奇玩味一笑,不無嘲弄道,“不是我說你,都這多年了,你還是改不了瞻前顧後的壞習慣,難成大事啊!”
“也罷,沒想到,老了老了,讓韓兄看了笑話!”
黃浪沉默少頃,爽朗笑道,“既然韓兄非要如此,有什高招,盡管放馬過來,黃某今日舍命奉陪便是!”
“看樣子,黃兄已經打定主意與我為難了!”
韓宗奇微眯雙眼,冷聲道,“看在老朋友的份上,隻要你現在殺了他,我可以保證,事後絕不追究碧濤閣!”
“黃閣主三思啊,你不為自己想,也要想想碧濤閣萬千子弟,千萬不要一意孤行啊!”
上官銘難掩得意,麵上卻是一副急迫勸解之色。
“多說無益,手底下見真章吧!”
黃浪淡然道。
“冥頑不靈!”
韓宗奇眸光微閃,勃然拂袖,點指碧波海濤,厲聲喝道,“臨兵鬥者!”
嗡!
話音未落,天地俱暗,萬千磅虛影齊齊一頓,旋即如活物般閃爍移動,於浪濤之上列陣,登時便有懾人心魄的肅殺之氣彌漫開來。
這正是韓宗奇的絕學——天兵遁甲!
但見那數以千計的千丈虛影傲立當空,結成軍陣,即便沒有動,卻令人望而生畏,幾有金戈鐵馬之象撲麵而來!
“瀚海明月!”
黃浪波瀾不驚,點指海麵,千丈巨浪騰空,呼嘯而起,幾有頃天之勢。
嗡!
一輪銀月當空,映照大千,群星辟易,孤高絕世,熠熠生輝間,令人神往!
但詭異的是,在那銀月之中赫然有一道陰影,正是陸川。
“這是要拿我們兩人做棋子!”
陸川眸光微凝,雖驚不亂。
從開始,他便明白過來,韓宗奇想要借上官銘的身份背景,打擊黃浪的心氣兒。
高手過招,差之毫厘,便是生死相隔。
韓宗奇即便有信心戰勝黃浪,卻也必然會付出不小的代價,上官銘的出現,正好給他帶來了一個機會。
但凡在戰鬥之中,黃浪出於對上官銘的避忌,有所留手,乃至出手時有所遲疑,幾乎就肯定會處於下風。
兩個本是伯仲間的對手,一旦露出破綻,後果可想而知。
而現在,兩人更是要以陸川和上官銘,作為交手的前鋒,其中的凶險可想而知。
“韓伯伯……”
上官銘還未反應過來,已是身處一尊千丈虛影之中,仿若立於帥位,定鼎軍心,隔海相望明月。
可惜,沒有什難忘的美景,唯有必殺的森森寒意!
“放心,你我兩家乃是世交,無論如何,我都會保你無虞,否則我也不好向你父親交代!”
韓宗奇淡然一笑,意味深長道,“更何況,你也想親手斬殺此獠吧?”
“多謝韓伯伯,侄兒明白了!”
上官銘勉強一笑,強打精神,嚴陣以待,心中卻是咒罵不已。
以他的見識,如何看不出來,韓宗奇這是哪自己當刀使,更是讓黃浪投鼠忌器的人肉盾牌。
韓宗奇與其說是保證,不如說是押上一切的瘋狂。
若他敗了,自然是一了百了,莫說是性命,整個韓家是否存在都是兩說。
更遑論,兩大巔峰靈寂大修士的交鋒,他一個小小的初期靈寂,怕不是稍有差池,就有粉身碎骨之虞。
可惜,現在說什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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