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冰聽完,將梓毓看了看,轉身就朝殿外去。
梓毓見狀,心中一慌,“長冰,不,冰仙,你別去躑躅宮了,她不在。”
“她去哪了?”長冰冷冷問道。
“不知道。”梓毓微微垂首道。
長冰走近梓毓,伸手抬起她的下頜,輕聲道“休要騙我。”
“她,她在酆都大牢之中。”梓毓心虛道。
“為何?”長冰反問。
“因為,因為辟火神君將你帶離地府,孟婆神失職,在十數年前就被酆都大帝打入大牢了。”梓毓喋嚅道。
長冰聞言,不再多言,轉身隱去身形。梓毓便知她是去了酆都地牢。
檀幽默然立在桌幾畔,望著梓毓道“殿下,你為何不攔她?”
梓毓搖頭道“不,我不會攔。”
檀幽詫異道“為何?”
梓毓笑了笑,走近桌幾前,低聲道“我又沒有見過她,我攔誰?”
檀幽詫異,但很快又恢複平靜。“殿下真的長大了。”
梓毓衝檀幽笑道“檀幽,咱們繼續說剛才的事情。”
“好,殿下。”檀幽欣慰的笑道。
梓毓雖然口上跟檀幽說不攔長冰,但心中卻記掛著此時的長冰去酆都地牢會鬧出什動靜,暗自盤算著對策。
長冰出了鎏英殿徑直朝酆都地牢行去。酆都地牢在大海沃石下行百,那關押的並非是三界來的鬼魂,而是冥界犯錯的鬼族子民。孟婆身為冥界地府要員,自然也屬關押之列。
長冰行到酆都地牢處,鬼吏見到她,當即喝道“你是誰?為何擅闖地牢?”
長冰聞言,甚至連話都不應答,繼續提足朝地牢行去。隨著她步伐的挪動,一股濃烈冷意的霜氣如影隨形的散開,漸漸籠罩地牢。
鬼吏見到突如其來的霜氣,不覺微愣,話不及出口,就發覺自己無法動彈,繼而無法言語,隻能眼睜睜望著長冰從他們身邊飄過,閃進了地牢深處。
長冰一路走,那霜白色便一路鋪陳,整個地牢瞬間鴉雀無聲,寂靜得掉下一根針都能聽見。
“菟菟。”
長冰行至大牢最側的一間牢房,終於看到了蜷縮在牢的孟婆。此時的孟婆再無華服傍身,也無當初那般冷傲氣質,即便她已經聽見長冰的呼聲,卻依舊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長冰入了地牢,行至孟婆身前蹲下,伸手撫上孟婆神的肩頭。“菟菟,我來了。”
孟婆因長冰溫熱手掌傳來的暖意而打了個哆嗦,抬頭看向長冰所在的方向,臉色茫然,眼神空洞。“冰,是你嗎?”
“是我。你怎又哭了?”長冰見孟婆略顯慌亂的神情和紅腫的眼眶,心頭泛起一抹刺痛。菟菟,你為何看不到我了?
“冰,我好想你!”孟婆抱住長冰,粗糲的囚衣蹭在長冰的手臂上,摩擦出一陣疼痛之感。
“我也想你。”長冰輕拍孟婆的後背,拿出手絹替她拭擦眼淚。“菟菟,別哭,忘川河的水已經快要漲岸邊,那些噬魂魚會吞噬彼岸花花蕊隱藏的魂魄。”
孟婆聞言,當即微愣,隨即道“難道,你也在彼岸花藏了什?”
長冰微微頷首道“是的,我將幽精藏在了其中一朵彼岸花的花蕊中。”
“長冰,你何時藏的?”孟婆大驚。
“就是當初梓毓送我到你殿中之前。”長冰緩聲道“我如今來,便是來取的。”
“可是,忘川河水漫至岸邊,你若要去取,十分危險。那些噬魂魚就是最大的威脅,而且還有忘川河水,並非是誰都可以強入的,就算是當初追著你來冥界的辟火神君也不敢涉足河中,隻能乘船而行。”孟婆握緊長冰的手,緊張道“冰,你不如再等等,待那水消降後在去取。”
“菟菟,不行,我現在有件重要的事情需去辦。”長冰輕聲道“你可否告知我如何退散忘川河水?”
“冰,深夜入忘川河,那是凶險萬分的事情,哪怕是天界仙神都沒有誰敢輕易入到河中。”孟婆緊張道“一不小心你就可能會元神飛散,再不複存在。”
“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要取回幽精,我要知道屬於我的全部記憶。”長冰反握住孟婆的手道“菟菟,求你告訴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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