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就在邊上停一下。”
青野對出租車司機說道。
“好的。”
司機老實照做,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
青野問道:“我就在這兒下車了,多少錢?”
“嗯?”
司機奇怪皺眉,這距離原定的目的地,可還有很遠的距離呢!
竟然就在這下車嗎?
心中疑惑,但客人的要求他也沒法拒絕,報出價格後,從青野那收到了麵額較大的紙鈔。
“我有急事,就不用找了。”
青野匆匆走下車。
“這客人,好奇怪呢。”
“不過長得是真好看啊”
在青野離開後,出租車司機喃喃道,對收獲了意外的小費稍有高興,但更多的,還是對那張麵容的印象深刻。
那好看的一張臉,任誰看到都會留下深刻印象的吧?
“那女客人,可是有福了。”
“嗯?”
司機這想著,終於意識到哪異常。
抬起頭看向青野在黑暗中離去的孤單背影,再轉頭,車的後座上空空蕩蕩。
上車的時候,隻有他一個人嗎?
此時的青野,並非孤獨一人。
在他的身前,一道常人看不到的虛影,正在向前方飄去。
依舊是岸田美佳的模樣,可和先前靈動鮮活的姿態相比,現在的她,才更加符合青野對於幽靈的認知。
麵容僵硬,雙眼迷茫。
如同精致的人偶。
沒有溫度、沒有意識。
隻有一種屬於幽靈的本能。
青野嚐試用手去觸碰,戳一戳她的臉頰。
指尖仍舊能傳來觸感,但這觸感可不再是人類的皮膚,更像是一種紗布,就青野和幽靈們為數不多的接觸,這無疑是類似的存在。
如果青野的靈感智力較低的話,恐怕就無法看見她,更無法觸碰。
在旁人的視角中,青野現在的舉動一定很奇怪,一會兒盯著空氣看,一會兒又伸出手。
活像個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病人。
好在眼下根本沒有路人,也就沒人看見青野古怪的動作。
跟著岸田美佳的虛影繼續前進,周遭的景象越來越偏僻。
這是遠離市區的道路。
深夜的道路上,隻有路燈的光芒照亮前路。
夏夜幽幽的涼風,從青野臉龐吹拂。
寒意滲入皮膚。
隱約能看到幾隻孤魂野鬼,在夜色中飄蕩,半透明的身子,離地漂浮,一眼就看出來不是人!
不過因為青野身上那股不可名狀的氣息,實在很嚇鬼!
僅僅是靠近它們,它們就下意識的躲藏起來,不願意和青野接觸。
青野想順手增加兩三點經驗值的想法,也隻能就此作罷。
很快,岸田美佳飄蕩的速度,開始加快。
像是那個呼喚她的力量,正在增強!
青野同樣加快了腳步,匆匆跟上。
她最終的目的地,肯定有青野想要得知的秘密!
到了後來,青野開始奔跑起來,這才跟得上她的速度。
一晃眼,周圍就連路燈都不再亮起,明顯是極度偏僻的環境。
今天恰好是滿月,月光銀色的揮灑下來,不至於完全的黑暗。
青野想到那條絕不要獨自在黑暗中行走的警告,在這節骨眼上,應該不至於又招惹到某種不可名狀吧?
這時,岸田美佳的速度,終於遲緩了下來。
青野抬起頭,看向身前的這座建築。
看來,已經到了啊
這是一棟廢棄的神社。
之所以說是廢棄,看那四周用於供奉的小亭柱,早已無人打理,布滿了灰塵。
掛在簷角的燈籠破舊,有如風中殘燭,好似隨時都會掉落下來似的。
大門緊緊封閉,還貼上了封條。
隻有紅白色的鳥居高高矗立,上麵的紅漆也褪去不少,顯得殘破不堪。
鳥居是神社的入口,一向以來都被視為神界和人世間的分割線,人們通常以它來提醒,接下來的行為舉止都要有禮而虔誠當然,在現代它更多的隻剩下了裝飾意義。
而四下,除了這神社外,就再也見不到其他的房屋。
“原來不知不覺,都跑到這遠的地方了”
青野環顧四周。
神社周圍還有茂密的植被,鬱鬱蔥蔥,就是在夜色下,顯得有些陰森。
在看向神社大門時,忽然有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就好像有什東西,在麵窺視著自己?
遠遠不隻一隻!
這神社麵到底有什!?
青野的麵色開始變成絕對的冷靜。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其中,必然有著極大的凶險。
靈感更是開始不斷的傳來刺痛,提醒他快些離開這。
岸田美佳的步伐,可不會因此停下。
她的速度放緩,但麵容上的茫然稍有改變,像是又回歸了幾分她還活著時的意識。
“岸田小姐?”
青野試探的呼喚岸田美佳的姓名。
“岸田岸田”
意外的是,岸田美佳對他的呼喚竟然有了反應,隻是口中不斷重複著這個名字。
俏臉上開始浮現出掙紮和痛苦。
“這是誰為什我這熟悉?”
現在的岸田美佳,又和先前兩種情況都不相同,好像具備自己的意識,卻又忘記了許多。
“你是誰?我為什會在這?”
岸田美佳不再思考那會令她痛苦的問題,而是向青野問道。
青野回應道:“我是青野,是你把我帶到這的。”
“青野青野君好熟悉的名字。”
岸田美佳用手錘了錘她的腦袋,好像這樣就能想起那些被她遺忘的記憶。
“抱歉哦,我現在什都想不起來呢”
“但是我有印象,你肯定是一個好人!”
變成幽靈的少婦先是道歉,然後露出一個顯得有些蠢萌的微笑。
“而且,你長得好好看哦就是身上的味道有點嚇人!”
青野:“”
現在的岸田美佳,不僅失去了記憶,就連性格都變蠢萌了嗎?
轎車引擎的聲音,卻在這時,從身後的夜色傳來。
“跟我來。”
青野拉住岸田美佳的手,和她一起躲在周圍的植被中,從樹葉的縫隙中悄然看去。
會在這個點來到這神社的,又會是什人呢?
隻一會兒的時間,便見到一輛黑色高級轎車停在了青野剛剛停留的地方。
“咳咳!”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咳嗽聲從下車的那人口中傳來。
“日野先生,你真的沒事嗎?”
又是一個耳熟的聲音。
哪怕在青野所處的角度,隻能看到一個背影,但是那光潔到反射月光的腦袋,還有十分蹩腳的中式日語口音,還是一下子暴露了他的身份。
法清?
會喊大威天龍的和尚?
他不是應該從東京別動隊離職了嗎?
青野好歹從神田雪繪那了解了不少關於東京別動隊的消息。
對這位同樣出身華國的僧人比較在意。
在那天的交鋒當中,就連那看似堅固的透明牆壁,都沒給青野帶來多大的麻煩。
而和尚王落,卻是具備相當凶悍的攻擊性,實力也很強。
尤其是那股殺氣,要說他手下沒殺過人,青野可不相信。
如果不是“不可名狀之貌”帶來的威懾效果,能不能這快解決他還真不好說。
“我可事先說好了,我是看在和你的交情上才來幫忙的,你要是嗝屁了,我豈不是血虧?”
“而且做完這件事,我肯定就要去其他地方遊曆了,你這小子在東京可得照顧好自己。”
王落開口說道。
在他身邊的,自然便是染成了橘色頭發的流氓青年,日野幸。
即便是在東京別動隊,也很少有人知道,日野幸和這外地來的僧人,私底下的關係其實很不錯。
或許是那一頭橘毛很合王落的眼,又或者是恐女的他覺得日野幸是個同類。
日野幸也認為這健壯的僧人性格直爽,不做作,很對他的胃口。
總之,兩人就像是王八看綠豆,看對了眼。
私下經常一起玩耍,偶爾還會互相到家做客,私交甚篤。
這一次也是因為日野幸的請求,在東京養好傷後的王落才決定幫他這個忙。
“放心吧,我肯定活得比你久!”
日野幸的臉色在月光下顯得發白,透出半透明似的慘白,血管在肌膚下泛出病態的青色。
和兩周之前相比,像是患上了某種疾病。
憔悴而虛弱,不複平日的隨性灑脫。
剛剛咳嗽後掩口的手帕上,有一抹觸目驚心的鮮紅。
這是日野幸使用能力需要付出的代價。
他還是強撐著露出微笑。
“我可還是要等到我姐姐找到一個合適的男人,然後結婚生子我才放心呢!”
“對了和尚,你真的不考慮下我姐嗎?她就是平時稍微凶一點,其實人挺好的,長得漂亮身材好!條件真的很好哦”
“確實咳咳!”
“阿彌陀佛貧僧可是和尚,哪能結婚呢?”
法清雙手合十。
“在我們日國可不講究這個,和尚也能喝酒吃肉,結婚也完全沒問題啊!”
日野幸諄諄善誘:“你這恐女的毛病,總得考慮治好了吧?”
“這不太好吧?”
聽著兩人的交談。
青野:“”
他滿頭黑線你們來這,就是來幹這個的?
“那等我回去,就試一下?說不定還真能結婚呢!”
他們商量了片刻,王落似乎還真有些心動。
“別在這種時候立下可能會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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