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破曉。
微亮的晨光,突破兩個世界的隔閡,照在了這片死寂的森林。
將它染上亮光。
與此同時,翠綠的色彩重新呈現在被光線照亮的森林當中。
樹木,如同昨日白天見到的那樣,高大挺拔,充滿生機。
再也不複黑夜時的畸變死寂。
這變化,像是在光線亮起的一瞬間就發生。
病態的植物,一眨眼便恢複原狀,沾上綠到過分的色彩。
不可名狀的詭譎氣息,消失得無影無蹤。
隨著白日的到來,這座森林,“活”了過來。
玉川凜瞪大雙眼,迷茫的環顧身旁。
要不是這種變化就在她眼前發生,她絕對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灰白的影子,在天光亮起之前,就藏匿於陰影。
“這......”
金城太一目光呆滯。
即便在迷失之地見到的詭異之景已經不算少,可是這般震撼的變化,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幾乎無法分清,白天和黑夜,到底哪一幅才是森林的真實麵容。
或許,兩者都是真實的?
富江百無聊賴的坐在青野身邊三米遠這是青野劃給她的安全距離不多不少剛好三米,多一厘米都不行。
“青野君,早上好啊!”
她的視線一整晚都落在青野身上,沒有離開過。
小鼻子一直猛吸青野身邊的氣味。
俗話說的好。
吃不到豬肉,難道還不能看看豬跑,順便聞聞肉味了?
隻要富江沒有影響到自己,青野也懶得管她這些小動作。
他站起身,稍稍活動身體,緩解久坐帶來的酸痛感。
“咦?青野,凜姐......你們怎在這兒?”
一個清脆的聲音,忽的在耳邊響起。
玉川凜的呼吸一滯。
這個聲音她如何能不熟悉?
她連忙回過頭,嬌小的貓耳娘,正婷婷的立在身後不遠的一棵大樹旁邊,用很奇怪的眼神看向青野等人。
“露娜!”
玉川凜驚喜叫道。
昨晚很長一段時間,她一度懷疑露娜已經被那些灰白的影子吃掉了,內心既是自責,也是不免對青野產生怨恨。
想到青野昨晚所說“明天一早,你就會明白”,心中自責慚愧。
複雜的看了眼青野原來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嗎?
“你們怎不住在屋子呀?是覺得床不好睡嘛?”
露娜歪過腦袋,彎彎的大眼睛寫著奇怪。
小臉天真無邪,不太理解凜姐的激動。
更想不明白青野為什他們不在木屋睡、還跑到外麵來了?
雪白狐狸臉上的驚喜凝固了,轉而愕然。
昨晚,分明是露娜帶他們走出的木屋,還看到了空空如也的村莊。
但現在的露娜,像是完全不記得這一切了?
“嘿咻!”
矯健的身姿,從高處一躍而下,希拉輕輕翻滾了一圈,四肢著地,平穩的落在地麵上。
人與人的體質的確不能相提並論。
希拉這樣的妖精種,就能做到從這十多米高的樹上落下,而且毫發無傷。
部分妖精種的屋子,搭建在樹木高處,能夠避免許多沒必要的危險。
“早上好啊。”
希拉向站起身,挺了挺胸,絲毫不顧忌身前布料的承受能力有限。
布料:我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壓力。
“咦?”
她先是古怪的看了眼俏麗的紅裙少女,像是在疑惑昨天有沒有見到過她。
但是記憶一陣模糊。
應該,是見過的吧?
是以便不再奇怪。
“好。”
青野輕輕招手,算是打過招呼。
“今天的祭典,是在下午舉行嗎?”
他問道。
“應該是傍晚左右吧!到時候我們會通知的。”
希拉輕巧回答道。
“我有事要找村長,就先走啦!”
她擺擺手,貓兒似的身子,“唰”的一聲就躥了出去,隻留下一道背影在森林中若隱若現。
“姐姐,等等我呀!”
小姑娘露娜不甘示弱,也跟了上去雖然被姐姐欺負得很慘,但她其實還是一隻姐姐的小跟屁蟲。
金城太一眼底滿是懵懂。
他和玉川凜的心底,泛起一股強烈的不真切感。
他們跟在青野身後,在森林行走,回到原本的木屋。
一路上,植被茂密翠綠,散發澎湃的生機。
空氣清新美好。
簡陋粗糙的木屋,搭建在平地上,也在樹冠處掩映。
活躍的妖精種們,平靜祥和的生活在這小村子。
目光所見,皆是一片充滿活力的景象。
不說美不勝收,但至少也有屬於自己的特點和韻味。
昨天傍晚和青野一起吃烤肉的妖精種們,甚至還會主動和青野打招呼,又有點奇怪他們早上怎不在自己的木屋休息。
好一派美好的畫麵。
可越是在這村子行走、見到的情景越美好,玉川凜和金城太一背後的寒意就更加濃烈。
臉色白得像是張紙。
昨晚的這,隻有病態生長的植物、畸形詭異的動物,那斑斕的色彩。
那都是親身所見,甚至於親身體驗的。
在一個小時以前,這都不會是這幅模樣!
兩種景象,天差地別。
可是眼前所看到的,難道就是虛假的嗎?
這美好的背後,到底隱藏了什?
“青野君,為什......會是這樣?”
回到木屋當中,玉川凜穿上了原本的衣服,變回人形。
俏臉幾乎失去血色。
雙眼無助的看向青野。
這時,隻有青野是他們的依靠。
他們需要一個錨點,來確定......何為真實。
“今天傍晚,一切都會有答案。”
青野偏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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