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
青野和雨宮瞳一起喝了很多很多酒,喝到很遲很遲。
雨宮瞳甚至喝到吐。
吐了再喝,喝了再吐。
青野明白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醉的人,就像是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一樣。
雨宮瞳難道不知道自己的症狀屬於偏執嗎?
他難道不知道,穿上女裝、扮成妹妹的模樣,隻是一種自我安慰嗎?
他難道不知道,真正的解脫是放下這樁心事,用別的事情來填補內心的空虛嗎?
不,雨宮瞳其實全都知道。
但正是因為全都知道,他才更是不願意鬆手。
假如分清利弊就能做到放手,世上哪會有那多癡男怨女,又哪會有那多知其不可為而為之!
人的感性與理性,一向是一種相依相存卻互相矛盾的存在。
那些和妹妹相處的經曆,埋藏記憶深處的情感。
早就成為雨宮瞳靈魂的一部分。
無法割舍!
青野自始至終都沒有勸說過一句。
隻因為他知道,重新醒過來的雨宮瞳依舊不會放棄。
即便,前路滿是荊棘。
青野的沉默,姑且可以稱之為男人間的默契。
第二天一早。
神田雪繪剛起床,走出門一看,就看到了客廳烏煙瘴氣的場景。
煙頭堆滿了整個煙灰缸,啤酒罐子到處亂滾。
酒精味和煙草味,濃鬱得像是中年社畜身上才會具備的味道。
雨宮瞳躺在沙發上,身上蓋著一層單薄的被單。
喝了大半夜,再精致的妝容也都毀得差不多了。
在他俏臉上,還寫著淡淡的痛楚。
神田雪繪雖然對自家客廳被糟蹋成這樣稍有不滿,但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理解雨宮瞳的痛苦。
在她父母遇害後的最初那段時間,神田雪繪的表現也沒好上多少。
即便現在回想起來,內心還是會一陣的抽痛。
“等等,青野君呢?”
神田雪繪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青野的所在。
倒是聽見了二樓的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走到二樓,剛好便碰見青野從浴室走出。
“雪繪,早上好啊。”
青野頭發濕漉漉的,帶著新鮮的水露氣息,身上隻穿著一件背心和一條短褲。
背心很單薄,可以清晰可見青野身體的肌肉線條。
神田雪繪的小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視線不知道該放在哪好。
好像放在哪都挺好,又都挺不好!
和青野在同一屋簷下住了這久,可每一次遇到意外的“福利”畫麵,神田雪繪終究是沒法適應的。
“,雪繪醬果然也是長大了呢!”
突的,一個聲音幽幽的在神田雪繪耳邊響起。
乃是許久都沒有登場過、導致存在感很低的岸田美佳。
這個名字想來不少人都沒有印象,但是提到“少婦幽靈”這一個詞語,還是能令人迅速回想起她的身份。
“美佳姐,你、你你什時候回來的!”
神田雪繪神色一僵,但很快問道。
“昨晚才回來呢!”
半透明的幽靈衝著神田雪繪調戲道。
“怎了,是擔心在做什奇怪事情的時候,被我撞見嗎?”
“才、才沒有!”
神田雪繪急道,小臉漲得更紅了。
“美佳姐,你在說什呀!”
這需要提及一下,在從青野那失業下崗後,岸田美佳並沒有魂飛魄散,依舊好好的在表世界生活著。
岸田美佳又不是青野的寵物,或是所有物。
還具有自身的意識。
自然是想去哪就去哪。
最初的一段時間,岸田美佳漫無目的地在東京飄蕩,以一種另類的視角觀察這個世界,具有特殊的趣味。
旅行途中,順便吃一兩隻野生的幽靈,作為甜點和零食。
這種生活,好不自在!
但很快,悠閑的生活便被打破了。
這樣一隻特別的幽靈,自然引來了東京別動隊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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