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詭異老人所在的位置,空無一人。
就好像,他從未出現過一樣。
“你有沒有見過,一個臉長著斑塊,身高一米六左右的老人?”
青野向金城太一問道。
“......老人?臉帶有斑塊?”
看看金城太一茫然的神色,青野心便已經有了答案。
可古怪的是,自己方才,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和察覺?
青野摸了摸下巴。
老人在他的靈感,隻是一個尋常的人類而已,既不是幽魂,也不是某種幻覺的產物。
但即便是自己的靈感,也並非可以百分百的信任。
就像是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鼻子聞到的......都未必是真的,靈感同樣如此,它隻是一種更加敏銳的感知手段而已。
“你看看這個。”
青野把破碎的陶片遞給了金城太一,一邊觀察他此時的神態反應。
“這是......什?”
“據說是從薩林發掘而出的文物,也可能就是考古記錄的那些陶罐碎片。”
“什!?”
金城太一麵色微變,他當然也是看過那篇考古記錄。
對其中的陶片並不陌生。
“你能聞到那股奇特的氣味嗎?”
青野問道,金城太一的神態,說明他在第一時間沒有認出來。
金城太一接過陶片,仔細聞了聞後,卻輕輕搖搖頭。
神色疑惑。
“沒有筆記記錄的那種味道啊......是不是放置的時間太長了?”
青野眼眸微沉,沒有再多說什。
過高的靈感,總是能讓他觀察到更多尋常超凡者無法發現的存在。
或許,影響他思緒,使他看見那位老者的。
正是這股令人莫名心煩意亂的氣味。
青野還在這個近似雜物間的木屋,找到了一些隨意塗寫後的草稿紙,麵布滿灰塵。
拂去灰塵一看,看起來則隻像是胡亂塗抹後的線條,找不到絲毫規律。
但看得久了,隻會讓人感覺心煩意亂。
可以想到的是,這顯然是高寺武一行人曾經留下的紙張。
實際,他們不隻一次的探尋了薩林。
這在考古筆記中也有記錄。
【我們背著笨重的設備,在山洞行進了許久,大約有一兩個小時的時間。】
【關鍵是山洞存在一條又一條的分叉路,內在的輪廓複雜多變,像是一座位於山體中的迷宮。石太郎哪怕是當地人,也隻是來到了薩林,而從沒有深入過這種洞穴。】
【導致在最初的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是在原地踏步、來回打轉兒,實際並沒有前進多遠。】
【而且在這過程中,我又聽到了那種奇異的嗡鳴,像是千百隻蒼蠅在耳朵邊轉圈,惹得我極其煩躁,可是當我問起‘有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時,丸山小姐他們全都用詫異的眼神看向我。】
【我隻得尋了一個蹩腳的借口,暫時掩飾自己的尷尬。】
【緊接著,我們聽到了一陣古怪的敲擊聲,順著聲音的方向,我們竟然找到了失蹤的中川君。】
【可是,我也不知道該怎形容好。那時的中川君,隻是看起來像是中川君,而內在,似乎已經被某種陌生的事物所填充。】
【最先見到他的時候,中川君身髒亂不堪,似乎在泥濘打了滾似的,但是無法忽視的是,在他臉,帶著一種我們完全陌生的、無法理解的表情。像是在笑又是在哭,扭過頭和我們對視時,他又有些畏懼。】
【而在中川君身旁,則是一麵格外平整的岩壁。】
【岩壁,有著一些鮮豔的圖形,我隻看了一眼,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在這種山體內的洞穴,如何能存在如此瑰麗的圖案?】
【丸山小姐他們同樣如此,以至於我們都忽略了中川君的異常,石太郎的反應最為誇張,他再度跪倒在岩壁麵前,稱頌那名為“犧蛄”的山神,並祈求祂原諒我們的冒犯。】
【罕見的,當時我也產生了類似的衝動,可我是標準的唯物主義學者,一向不信鬼神之說。現在想來,是那些天對我精神的煎熬太過嚴重,才有了如此反常的心理。】
【用語言無法形容那圖形的美麗,我們連忙拿出相機拍攝。】
【石太郎被相機的聲音嚇到,連忙揮手想要製止我們,說這是對山神的褻瀆。】
【我們不以為然,隻是後來我們才發現,當時拍下的照片,竟然全都意外的失真了,像是打了一層馬賽克,再也看不真切。】
【更詭異的是,我們親筆畫下的草稿,也變作一種我們無法理解的線條,似乎隨手畫去的那種。】
這段文字,則是說明了這些看似毫無作用草稿的由來。
隻是在青野的眼下,這些線條卻帶了明顯的超凡痕跡。
是在某種超凡力量的作用下,它們才變成了這種狀態。
青野再度觀察片刻,發現無法從麵得到更多的信息。
便離開了這個木屋。
順帶向村留守的超凡者,稍微詢問了一下情況,包括那位麵帶斑塊的老人。
在青野意料之中的,沒有任何收獲。
青野並不氣餒。
這座山林或許隱藏著某個巨大的秘密,一時無法發掘也是情理之中。
青野抬起頭,看向不遠處高大的山脈,碧綠的屏障環繞四周。
他血管內流淌著的,仿佛一直冰冷的血液,似乎因為這潛藏著的存在,罕見的躁動起來。
體溫都略有升。
‘這,一定會很有趣的吧?’
在金城太一看不到的角度,青野綻放出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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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點。
吃過了簡易食物製成的午飯,青野一行人再度出發。
這一次的目的地,則是薩林。
天空沒有下雨,但是空氣的水汽含量很高。
空中籠罩著淡淡的霧氣,神秘的群山在透過霧氣的蒼白陽光下綿延起伏。
這次的導遊,是一個身材壯實、皮膚黝黑的中年人。
已經五十多歲,看起來卻是遠遠比這個年齡要年輕。
實際,他也是留守在東阪村最年輕的村民,其他隻剩下六七十歲的老人。
由於名古屋別動隊給出了不菲的報酬,中年人表現得很是熱情。
“事先說明,我隻負責把你們帶到目的地,不管你們在那遭遇了什,都和我沒關係。”
在出發前,中年人對青野等人說道。
村民淳樸的觀點,很可能以為城人都是狡猾的,也不想擔責任,這種聲明很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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