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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這個，柳成心很是掙紮。

    孫賬房是他師傅，對他有恩，他不想出賣這個對他來說意義非凡的人，但……

    “柳成，你少信口開河，你才學幾年籌算之術，就敢說賬目有問題了？我看你是為了開罪，不惜連老爺也欺騙！”柳成一個字還沒說，竇義先沉不住氣炸毛了。

    殊不知這樣正是欲蓋彌彰。

    錢大富的目光倏地射到竇義身上，季末更是氣定神閑的看起了戲。

    不錯不錯，看樣子柳成並不是一點成算沒有。

    柳成果然順著竇義的話道，“有沒有問題竇大總管心有數，府的開銷是大，但近幾個月來，哦，就是從竇大總管開始管事之後，每月的開銷總額整整高了兩成，不過竇大總管聰明，沒有隻在一處做手腳，而是分散到了各處，例如蔬菜瓜果、布匹糧油等等，老爺若不信，可以自行翻賬本進行比對。”

    “你，你血口噴人！”竇義立馬跳了個八丈高，恨不得撲上去撕扯柳成的肉。

    “你給我安靜點兒！”錢大富怒吼一聲，竇義就是有再多不甘也隻得暫時咽下。

    錢大富黑著臉喊了聲來人，“把孫賬房請來！”

    這就是要當麵對質的意思了。

    季末見縫插針酸溜溜的來了句，“錢老爺，不知道您有沒有發現，您的二夫人以及大總管好生體麵，一個戴著上好的玉扳指，一個插著金光閃閃的金步搖，不知道的，還以為大總管和竇姨娘才是這府的主人呢。”

    聞言竇芸氣得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但她顧不上和季末吵架，用小狗般無辜的眼神兒巴望著錢大富，“老爺，沒有的事，我這步搖是用月錢買的。”

    竇義擦著額頭上的汗也道，“對的對的，我這也是用月錢買的。”

    季末一笑，“是嗎，那我還真是少見多怪了，隻是羨慕竇姨娘和大總管啊，幾個月的月錢能達到上百兩銀子？錢老爺不嫌棄的話，幹脆我也來錢府幹活兒如何？”

    錢大富聽了這話一張臉都快滴出墨來了，待孫賬房來了之後，他盛怒，“老孫，你老實交代，竇義有沒有從我錢府的公中貪錢？”

    孫賬房雙腿猛的一軟，跪倒在地，“這這這……老爺這是聽誰說的，我……”

    “砰”的一聲，錢大富砸碎了手的杯子，“好你個老孫，連你也要替他隱瞞是不？這個錢府，到底誰才是主子？！”

    孫賬房大驚，心隱約想到了什，斜眼看了看身旁的柳成，眼中閃過驚恐、害怕與後悔等種種情緒，最後閉著眼睛匍匐在地，“老爺，孫謀一時鬼迷心竅，幫著竇大總管做了假賬，孫謀對不住老爺！要打要罰，亦或是送官，孫謀都認！”

    竇義臉色煞白，“老爺，您別聽孫謀這個王八蛋胡說，我沒有貪墨，開銷大那是因為東西漲價了啊！”

    “什漲價了？”季末故意問，“竇槿，你天天去市場買東西，最近有啥東西漲價特別多嗎？”

    竇槿果斷搖頭，“沒有。不僅沒有，有些反而降了呢，就說肉價吧，原先是30文一斤，最近都降成28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