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找月嬋的吧，我知道她在哪。”

    “不是。”

    魔女沒有說話，此時的她沒了往日的俏皮，也沒了那種精靈古怪，反而帶著一縷惆悵，“你們還真是一樣，明明說著不是，實則彼此心中都有，隻不過因為一些原因，而不想承認。”

    她看的很透徹，那一日經過界滅後，她就看出來了，這個人身上似乎是發生了某種難言的變化。

    雖然他還是他，但又像是一個明明站在眼前，卻相隔著無盡距離感的男人。

    魔女歪著腦袋，湊到那人身前，試探道，“那先解除封印唄，怎說都是從小玩到大的，你這樣做雖然我不會反抗……但怪羞澀的……”

    說著，魔女一臉緋紅，像是難以言語，讓天歌眼角直抽。

    論大膽，論妖孽，魔女一個能頂十個月嬋，但同樣的，她的話，不是難以判斷真假，而是她自身就是一個矛盾體，總是半真半假。

    天歌屈指一彈，解除了封印，好笑道，“你還是一如既往。”

    “你還是如既往的無趣，和我那便宜師兄一樣。”魔女不甘示弱，直接回懟，她從來不是一個吃虧的主。

    天歌點點頭，向不遠處的一個酒樓中而去，對於謫仙等人，他關注的不多，也沒有交集，但卻知道那人是一個很出眾的天驕，在這個時代十分少見。

    酒樓高大，仙氣繚繞，足有九層，每一層像是一層天，來到最處，可將盤王城的許多建築盡手眼底。

    找了一張臨窗位置坐下，隨意點了一些酒菜，天歌望向城內流動的繁華。

    盤王城很大，是仙域內最宏偉的幾座城之一，不知終點，也不知起點，它被日月星辰包圍，像是宇宙的中心之城，在這，伸手似可觸星辰，可肆意觀看天象，加上遍地的仙氣，有種夢幻般的美。

    見慣了繁華，看遍了歲月的他，再次回首，看著星星點點，反倒另有一翻風味。

    魔女也不打擾，主動為他倒酒後，老老實實的坐在一旁小飲，安靜的像是個絕豔的精靈。

    “魔女啊……她竟然會陪在一個男人身邊，真的很少見。”有年輕子弟驚訝。

    “可能是某位大人物的後代吧，最近戰火連天，許多古老的道統都出世了，魔女雖然來自截天道，但畢竟不是仙王道統，在這亂世，無法給她提供太大的幫助。”

    “再美麗的女人，也需要尋求男人依附，魔女也不例外。”有大男子主義青年笑道。

    但這一切，魔女並未理會，這一刻的她像是褪去了一身遊戲人間的偽裝，化身一個安祥美麗的仙子，靜的過分。

    “若你需要尋求庇護，去天庭吧。”天歌端著酒杯，目光掃向酒樓外。

    “在這紅塵中，哪都一樣，我身雖在黑暗，但心卻永在光明。”魔女微笑。

    天歌沒答。

    一連幾日過去了，酒客走了一批又一批，唯有這一桌清清靜靜，沒有人言語。

    魔女在兩日前走了，沒有告別，無聲無息，正如以前的她，出現的詭異，消失的灑脫。

    天歌一個人坐在酒桌旁一動不動，像是石化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