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了一二日,到了金陵地界,賈琮打發一個皇城司內罡去甄家報信,說是世交老親賈家來訪,雖不耐煩跟他家相處些什,但到底還是要去一趟。
甄家奉聖夫人孫氏本是太祖高皇帝所封一個皇商的遠親,不料他參進了太祖高皇帝和太上皇權利交接時的一場風波,壞了事,但所幸有孫氏看顧,這才勉強不死,隻是去了北海,北海的孫家兄弟,就是他的後代,隻是隔了太遠,孫氏向來不搭理他們罷了。
孫氏在宮內給太上皇當了十幾年的教養嬤嬤,當時有人要毒殺太上皇,正是她恰好發覺那飯食不對勁,這才讓太上皇幸免於難,有了這一層關係,太上皇對甄家簡直是百般優待,下江南六次,光甄家就接駕四次……
甄家現代掌家人甄應嘉不過是孫氏的嗣孫罷了,竟也能撈了個五品官,在南方地界上,兩江總督甚至是南方皇城司總督都要給他家麵子,要知道,那可是一位一品大員和一尊武尊,可見甄家之強。
當然,等太上皇過世,或者孫氏過世之後,這等關係也就蕩然無存了,更何況他家欠下了天大的一筆虧空,所以賈琮對這家不太感冒,以他國公之尊,也確實不需要對他家感冒,隻是有一層世交的帽子在罷了。
金陵最大的碼頭上,作為河運轉交之地,平日人生嘈雜繁忙,莫說是現在這等孤寂景象,哪怕是稍微熱鬧少一些,都要等到夜深之時。
而現在,這已然清場,除了岸上一個坐在高頭大馬上的年輕人和他身後一大票奴仆以外,幾乎就沒了旁人。
“敢問可是甄文世兄?”賈琮麵上含笑,雖說還顯得有些冷,但到底是和之前差不多了。
“正是,琮兄弟可謂是年少有為啊,我在金陵都常常聽聞鎮北公之名。”那叫甄文的年輕人哈哈大笑,拱手道。
“不敢當世兄誇讚。”賈琮麵對男人時的演技還是不錯的,簡直整個一彬彬有禮小夥子。
兩人也並未多說,賈琮回頭看了駕車韓五一眼,韓五明悟,忙把馬車往前趕,就聽甄文說道:“琮兄弟家中老夫人已等候多時了,咱們請吧?”
賈琮想了想,笑道:“該當如此。”說著,賈琮接過韓五遞過來的馬韁,翻身上馬,背上榮國劍讓他顯得頗有些古怪,他便摘了榮國劍,遞給韓五,隻留了腰間一把細劍和皮帶麵的一把短劍,就見甄文調轉馬頭在前麵帶路,賈琮把馬車簾子掀開,對麵有些驚慌的林黛玉輕聲道:“無事,你若不願去,我幫你推了,甄家男丁還沒人敢跟我說聲不。”
“到底是世交,去一趟也無妨。”黛玉怕賈琮為了她“跋扈”,惹人說嘴。
“依你。”賈琮笑了笑,見甄文走的有些遠了,關上簾子,策馬而去,韓五忙把劍放到自己背上,駕車去追。
半個時辰後,賈琮看著紫金山腳的甄家,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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